淚裡給解救了出來了。對韓祿使個眼色不錯,有前途。韓祿謙虛地躬了躬身。主僕二人從後院逃了出來。

回到自己屋裡用過了豐盛的早餐。韓嫣腦門上繫著白色抹額,披著厚厚的衣服,在院子裡走走消消食。因為說是累病了,弓馬武藝只能停了。閒得發慌,便喚來韓祿,略吩咐了一下事情算是解悶了。要養病,家裡就不能有大動靜,地龍的工程就先停了,粉刷的事情也押後。可民以食為天,廚房不能不收拾,夏天到了,浴室的改建的工程也得抓緊。好在這兩項工程不大,尤其廚房先時已經按韓家習慣收拾了個大概,浴室要改的不過是加個水箱、淋浴頭。

各處的人員排一排崗位,照著冊子,不過喚來了各處頭腦,一一照著想好的吩咐了。再讓韓祿過一過大總管的癮,把韓家規矩說了一遍。韓嫣自己在裝病,這時就只坐在堂上裹著被子閉眼聽了。待韓祿說完,一揮手,有些有氣沒力:〃這幾日我有些不爽快,家裡的事兒,你們就多擔待些吧。吉利也是老手了,多幫襯祿叔一點兒。〃眾人應了,有序退場。

韓嫣好不容易得了空,正想靜靜看看書、想想事兒,探病的來了。

靜養謝客,可擋不住自家人。韓則一大早便坐著車來了,已經趴在榻上偷懶的韓嫣只好又爬了起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韓則來,精神上也不緊張,不免裹上被子東倒西歪地歪到了韓則面前。

他這搖搖晃晃的樣子倒把韓則嚇了一跳:〃你怎麼真的病啦?〃話一出口,韓則馬上覺得說錯了。這不是明擺事前以為韓嫣是裝的麼?一干眼線卻覺眼前一亮這下有準確訊息可以回報了,他哥哥都說是真的,應該假不了了。

韓嫣回他個白眼:〃不太重,還死不了。就是有點累著了,昨兒騎馬又急了些,有些著涼了。〃

〃四月天還著涼……笨蛋!〃韓則歪著頭看韓嫣,〃怎麼瘦了?吃藥了沒?〃

〃不想吃藥,藥補不如食補。〃

〃好心當成驢肝肺!〃韓則手又癢了。

〃我是病人耐。〃韓嫣把腦袋埋被子裡不肯露頭。好不容易得了允許可以回家,韓嫣很放鬆很高興,加上沒睡醒,一時不慎,便做出了事後讓自己羞憤的幼稚舉動來了。

〃快把頭拿出來,你還病著,想悶死自己啊?〃撲上去搶救。

韓則的驚呼聲中,韓澤之到了。

這位襄城侯大人,名義上是兄長,實際年齡卻比韓則韓嫣兩人的父親還要大。這時見了兩個比自己兒子年紀還小的弟弟擠成一團,不免嘴角抽搐。要真是自己兒子,早一巴掌揮過去了。

無奈這兩個是兄弟,還是分門立戶,各自當了戶主的兄弟,尋常事情不好隨便教訓。而且,韓澤之是受人之託,來幫忙打探韓嫣病情的。

韓則連忙坐正,咳嗽一聲,一臉正經地與韓澤之寒暄。韓嫣也從被子裡爬出來,韓嫣與韓澤之並不熟悉,很不好意思,因是主人,只得硬著頭皮來打招呼。

韓澤之抬眼一看,韓嫣呼吸急促(被子裡悶的),鬢髮散亂(剛才鬧亂了的),配上額頭歪歪斜斜的帕子(躲被子裡蹭歪了的),倒像是真病了。韓嫣見他打量自己,不免想起剛才的可笑模樣全被他看到了,心下大窘,不自覺地緊緊被子,縮縮肩膀把頭埋得更低些。韓澤之更加確信了。

不太熟悉的族兄弟,話也不太多,何況還有個病人,韓澤之略坐了一會兒,便放下禮物告辭了。韓則代韓嫣起身相送,不免又對韓澤之說了幾句擔心病情的話。待送走了韓澤之,韓則迴轉過來,卻見韓嫣還在裹著被子裝羞澀,一個暴栗子打下去:〃給我好好待著,閉門謝客。安心靜養,我隔幾天便來看你。要吃什麼儘管跟我說,聽到不?不許隨便出門!小心病情加重!〃

待韓則走後,韓嫣慢吞吞地挪回自己臥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