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談了一個時辰,朱瞻基聽的很仔細,連細節都問的清清楚楚,然後就走了。

傍晚時分,朱瞻基送來一堆食盒,笑盈盈的說:“堂叔第一次來順天府,一定要嚐嚐這裡的特色。”說著一盒盒開啟,又隨口問:“對了,堂叔之前說的冉愛花、臺羅普亮、還有其他寨的頭人,你都認識?”

朱孟炤正拿起塊綠豆糕咬了口,被他這句嚇了一跳,差點噎到,拿起水杯連灌幾口,指著他道:“你、你別害我。”

“我就隨口問問。”朱瞻基笑道:“苗部的事,皇祖父的意思,可能要從楚府借兵,再讓顧侯爺去平叛。畢竟,這是軍功……”

“不不不……不要!”朱孟炤忙搖頭,“我要不起。”

朱瞻基勸道:“這軍功幾乎白拿的,堂叔只要隨軍就成,比起給鄭大人當……”

“對了,我還是鄭大人的物資官。如果你這裡沒什麼事,要不我明天就啟程去找鄭大人。”朱孟炤忙打斷。

“鄭大人在太倉。之前,堂叔還抱怨八百里加急送人。”朱瞻基同情的看著他。

“行了,再苦再累,活總要幹。不能因為我,連累鄭大人出不了海。”朱孟炤一副豁達的樣子。

屋裡靜了靜,朱孟炤緩緩抬頭,看了眼始終笑盈盈的朱瞻基,不太確定的問:“你,是不是又想坑我?太倉?”

“怎麼會?”朱瞻基笑起來,“堂叔自己說過喜歡當物資官,剛才還說不想要軍功。”

“然後?”朱孟炤看著朱瞻基,滿腦子想的是,太倉到蘇州快馬一個時辰到,最好現在就能走。

“這幾日,英國公、黔國公來行在面聖,還講了去年神投海之戰,大勝陳軍。但那一仗我們的戰船也多有損耗,於是他們就向皇祖父要戰船。”朱瞻基頓了頓,小聲問:“堂叔知道鐵力木嗎?”

朱孟炤很謹慎的問:“你想說什麼?”

“這事,我爹應該會和你說。”朱瞻基賣了個關子,又微笑道:“不過,堂叔,再過幾天就千秋節了,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北平過千秋節。”見朱孟炤明顯呆了呆,接著說道:“皇祖父說不是大生辰、不要大辦,就是幾個在這裡的親戚,最多加幾個功臣,晚上留個飯就是了。”

“啊?”千秋節是幾號?意思是,今天走不了了?朱孟炤呆呆盯著朱瞻基,試探著問:“聖上不會召我吧?”

“行在一切都比京裡簡陋,也就沒那麼多規矩。”朱瞻基又笑了笑,隨即嘆道:“但之前,我們送皇祖母入了寢陵。這段時間,皇祖父一直鬱鬱寡歡,我想趁這機會送個禮物讓他高興……”

“等等,千秋節的禮,我爹會送。我都沒成親分府,就算分了,那也算是楚府的。”朱孟炤假假一笑,“送禮的事,你別找我。”

“父王、母妃都說過,送禮是看心意,這次皇祖父也說,不收重禮。至於堂叔,就算楚府會送,但你現在就在這裡,總不能當不知道吧?”朱瞻基期待的看著他。

“別跟我繞彎子,有話直說。”朱孟炤心裡盤算,要多少錢才能打發皇太孫。

“其實,我也沒多少錢。”朱瞻基笑笑。

果然!朱孟炤也跟著笑笑,等他開口。

“俗話說,禮輕情義重,不如我們兩個一起湊湊,送個特別的?關鍵是能讓皇祖父開心。”

“什麼特別的?”朱孟炤看著朱瞻基問。

朱瞻基雙手一攤,“不知道,所以才來找堂叔。”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朱瞻基忍不住問:“堂叔,我聽說你的黃金銀滿樓裡啥都有,要不送些酒?”大約是覺得自己主意不錯,繼續說:“酒也不算太貴重,而且宴席上也要用,對吧?”

朱孟炤像是被提醒了,看著朱瞻基神秘兮兮的笑起來,“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