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要辭職

回到虹城,接到財經部安東的電話,約記者部同年級的幾個人聚一聚,包括駱千帆、安東、王霖、李雅,還有時政部的韋晨。

聚餐的地點就在報社附近的咖啡館。駱千帆沒回家,直接去了咖啡館。安東和韋晨已經到了,駱千帆到了沒多大會兒,王霖李雅也到了。

安東和韋晨在談戀愛,一入職倆人就走得近,去年“同級”聚餐的時候駱千帆就看出有眉目,過年以後關係基本公開了。

不過兩個人在報社的境遇截然不同,安東和駱千帆並列拿到最佳新人,在財經部混得如魚得水,雖然對財經部主任頗有微詞,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和諧的關係。

韋晨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作為一個研究生、高材生,人樣子長得也清清爽爽,偏偏時政部主任童礦就是看不上她,動不動就訓、就罵、冷嘲熱諷,毫無來由,莫名其妙。

為此,安東請李在寧出面找童礦聊過:“罵人可以總得有個理由,就算沒理由,總得有個節制。人家一個女孩子,不說關愛有加,讓人自生自滅可以吧。”

溝通了一次,好了幾天,幾天之後一切照舊。安東直接把這事兒向夏繁天彙報了。

夏繁天對童礦經常叱罵韋晨的事情有所耳聞,就去找童礦溝通,話裡話外也提出了警告:“你到底哪裡不喜歡她,說出來讓她改,改不了你再罵。實在不行,我給她調換個部門,要不然人家說報社沒有人情味。”

夏繁天分管採編,很有威信。童礦不敢不服。此後一個月再也沒怎麼找韋晨的茬,韋晨還以為八十一難都過了。可是,一個月以後,韋晨臉上剛有笑模樣童礦又發飆了。昨天把韋晨臭罵了一頓,沒什麼原因,就說看到她就煩,而且罵得比以前更嚴重。

韋晨實在受不了了,好脾氣的安東也受不了了,當場跟童礦拍了桌子。“這不是你家,你也不是她爹,不是他的老闆,工資是報社發的不是你發的,憑什麼這麼罵她?”

這事兒駱千帆昨天聽人說了,給韋晨發了個簡訊安慰她。

今天幾個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扯到這個話題上,大家全都罵童礦,駱千帆也罵,沒見過童礦這樣的,比鄔有禮還不是東西。

鄔有禮是個真小人,但是他小人“小”在明面上,最後也點明瞭,就是公報私仇,要攆走駱千帆。童礦呢,你整天罵人家韋晨有什麼理由?

真的,沒發現韋晨有什麼毛病,不知道童礦為什麼恨她,這個問題年前聚餐的時候就討論過,完全找不到癥結,韋晨自己也鬧不清楚怎麼得罪的童礦。

韋晨的心情很低落,安東給大家點了咖啡,說:“韋晨要辭職了,臨走把大家叫出來聊聊天,道個別。”

“辭職?”氣氛頓時很壓抑,去年夏天大家一起考進的報社,轉眼間七八個月過去了,記者部只剩下他們五個人,韋晨一走就只剩下四個了。李雅最心軟,用勺子攪拌著咖啡,攪著攪著落淚了。

王霖瞪了她一眼:“有什麼好哭的,樹挪死人挪活,韋晨走得好,過幾天我也走,那個魯鳴我早都受夠了,這都好幾個月了,動不動就讓我去閱覽室,動不動就讓我去抄報紙,我真的受夠了,沒見過這麼對待新人的。”

李雅說:“魯主任督促你學習不好嗎?”

“是啊,如果童礦不罵我,督促我學習我會很感激他的。”韋晨也附和。

王霖很不高興:“你們到底哪頭的?反正我看了,當主任的沒一個好東西,駱千帆你說呢?”

駱千帆說:“我生病的這段時間,魯鳴還是很照顧我的,至於童礦,不說他了。韋晨,你下一步有怎麼打算?”

“沒想好,想法很多,可能考公務員,也可能考博,或者做點小生意,開個小飯店也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