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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萬收入的構成粗略講過以後,話題一轉大吹特吹虹城都市報的“待遇留人”,把副教授聽得頻頻點頭。最後副教授盛情邀約,請魯鳴前去給新傳院的學生講一堂課。魯鳴也不客氣,答應下來。
最後魯教授提出來:“能不能讓我見一見這個虹貓,我想邀請他也去給我們的同學們上一堂課。”
駱千帆拒絕了:“不是我不給他機會,這個檔口不適合,剛剛暗訪過,那個團伙還有個漏網的老五沒有拿獲,一旦虹貓在公眾場合露面,我們在明,人家在暗,抽冷子給一磚頭怎麼辦?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得保護我們的記者不是嗎?”
教授想想的確有道理,很惋惜未能邀請到虹貓。告別的時候握著魯鳴的手說:“此行收穫很大,我的很多學生總認為記者的名聲不好,而且沒什麼‘錢途’,有‘錢’途的不合法,一提到新聞記者,不是民工就是灰領,要麼就是敲詐勒索的寄生蟲,這次我有底氣了,我們身邊就有活生生的榜樣,簡直就是指路明燈,讓我的學生看到光明的前景和動力。”
魯鳴聽了頻頻點頭,而後又連連搖頭:“教授啊,也不能只看錢,當記者最關鍵的還是事實、真相、責任和道義。”
“那是那是。只不過這些講得太多了,學生都逆反了,現在的學生太現實,有錢途才有真相!”
“好吧!”
……
上午統計選題,社會部報上來好幾條暗訪選題:“某地暗藏烤雞黑作坊”,“某某理髮店涉嫌收費欺詐,顧客屢屢投訴無果”,“汽車站長期盤踞一個黑車團伙”……
“都是暗訪選題,突發新聞你們就不採訪了嗎?你們把暗訪想得也太簡單了吧?有暗訪計劃嗎?暗訪困難預想了嗎?有沒有細化的實施手段,遇到危險有沒有安全預案?”
一細問,全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們做什麼暗訪,不要命了?”
“虹貓能做我們就能做。”
“好好好,你們去做吧,看你們能做出什麼樣子的稿子來。”
三天沒到,都灰頭土臉回來了,暗訪“烤雞黑作坊”的說蹲點蹲了兩天,證實線索不實,早幾年前就被查處過了。
暗訪理髮店的燙了頭回來,人家沒有亂收費。
暗訪黑車團伙的果真發現了黑車團伙,暗訪三天,黑車來回坐了好幾趟,車費花了兩三百,回來以後態度變了,說:“其實黑車挺方便的,怪就怪汽車站太死板,服務也不好,店大欺客。”
把魯鳴給氣的,“要你替黑車打廣告?都給我該幹嘛幹嘛去,跑條口,跑現場去!”
其實,駱千帆也在為下一個暗訪題材發愁。14萬的巨大刺激讓他再也難以安心跑條口了。可是暗訪選題很難找,給魯鳴報了四五個都被否了:
這個太老套,這個沒新意,這個不靠譜,這個很敏感,這個不能碰……“要我說,你小子彆著急行不行,特稿、調查和暗訪的選題得碰,特稿部那幫傢伙不也經常閒晃盪嗎?沒事就去跑突發、跑現場,最鮮活的線索都是從現場跑出來的。”
“好吧,只能這樣了。”
“等等。”駱千帆要走魯鳴又叫住他,“你的讀者來信帶走。這幾天的,估摸著又有七八十分封。”
“哦。”駱千帆接過來,現在不像上次收到一堆讀者來信那麼興奮了。
那次真興奮,感覺就像遭遇粉絲圍追堵截索要簽名,轟都轟不走。可是一一拆看之後才發現,哪是什麼粉絲?信裡寫的都是一些難以驗證真假的冤屈、不公、控訴、求助,他們來信是要找記者主持公道或者請記者幫忙的。
他們太相信記者了,可是記者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哪有那麼大能量?都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前的事情,毫無新聞價值。至於那些求幫求助的,沒有新聞價值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