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她寧可他早早跳上飛機,早早回到她身邊。

“不要!不要!你還是早點回來得好。”

“這樣吧,你先擬好履歷表,回去後,我隨你拷打。”

“真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隱瞞她。

“對,皮鞭、蠟燭,隨便你。”

滿腦子桃色思想的大色狼!翩飛又好氣又好笑。

“需不需要吊帶襪、高衩褲當配料?”她甜甜的問。

“如果有,當然最好。”他也不跟她客氣。

“沒問題,告訴我你需要的尺碼。”她設下陷阱等他跳。

“以你舒適為主。”可惜他沒上當。

“別傻了,陽先生,那些東西是為你準備的,應該以你合用為主。”

“相信我,那些東西穿戴在你身上絕對比較好看又好用,陽太太。”

噢!她又被他吃了一記豆腐,真可惡!

然後,他們又閒扯一堆有的沒的風花雪月,才依依難捨的掛上電話。

情人之間的對話原來真的很沒營養,數十分鐘的時間裡,真正的重點可能只有一、兩句,其餘都是閒話。今天過得好嗎?愛不愛我?想不想我?太陽很暖、清風涼爽等等。

她以為她不至於如此愚蠢的,但她終於理解,這些無意義的言語其實只在傳達一個訊息——不捨。

因為想多聽一會兒他的聲音,捨不得太早斷線,所以寧可談些無關緊要的,來延長彼此的牽繫。

一切只因為放不下!

車行進入臺北市區,速度漸漸緩下,她順著車潮時行時止,不懊不惱,也不急躁,這對平時愛開快車的她,實屬難得。

駛出市區後,車子在工業區寬廣的道路上拐幾個彎,到達維亞廠區,很快找到專屬停車位後,停車,走向辦公大樓。

“好啦,究竟何事把我十萬火急的召來?”她直直闖進平澤恩的辦公室,沒通報、沒敲門,當然門外的秘書也早習以為常。

平澤恩從公文堆裡抬首。

她柳眉倒豎,杏眼閃著薄怒,雙臂環胸,看似兇悍,但眼尾唇角卻洩漏著掩抑不去的媚態。

好脾氣的平澤恩攤著雙手,笑道:“老闆希望員工儘快結束假期,早日上工貢獻心力,這樣有錯?”

“少來了,我的工作根本沒有急迫性,以前還曾連休過一個月,也不見你有任何意見,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她才不信他會為了這麼簡單的理由召她回來。“別浪費我的時間了,有話直說。”

平澤恩輕輕嘆息,斂去笑意,從抽屜拿出一卷錄影帶和一個牛皮紙袋,示意她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兩天前,廠裡發現有遭人闖入的跡象,雖然沒有損失,但為求慎重,我們將所有監視錄影帶調出檢查,發現這一段畫面。”他將錄影帶放入放影機後,轉身對翩飛解釋,語氣嚴肅而謹慎。“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我希望你先保持鎮定,可以嗎?”直到獲得翩飛的首肯,他才按下播放鍵。

平澤恩凝重的態度微微引發翩飛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後,專注的看著電視螢幕裡播放的畫面。

她認出畫面裡是工廠中某個角落的走廊,螢幕邊角顯示的日期確實是兩天前,時間則是凌晨一點。

維亞並非三班制二十四小時運作,因此那時間工廠裡理應空無一人,而畫面一開始也確實如此,靜止的畫面除偶有跳動外,並無任何改變。約莫過了兩分鐘後,畫面出現一道人影,背對著鏡頭從左下角慢慢移向右上。

那熟悉的背影、身形驀地讓翩飛的心跳一頓。她捂著唇,深深吸氣,並在心中暗暗祈求,不是他、不會是他。

上帝捂住了耳朵,不願聽見她的祈求。

螢幕中的人即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