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馮喆說著,嚴然睜著大眼又是咯咯的笑,馮喆就問:“你怎麼知道我陪那些老幹部體檢?你今天休息?”

“你那天看的病人不就是司法局老幹部處的?今天又是司法局老幹部統一檢查身體的日子,這很好推理的。”

嚴然說著,看看馮喆,忽然又笑了,馮喆問:“你笑什麼?”

嚴然雙手插兜,兩腳併攏,腳尖往上翹了翹,身體就忽高忽低的,梳成馬尾巴似得頭髮在身後擺來擺去,她低了一下頭說:“你問了我兩次今天休息了。”

馮喆臉上尷尬,心說正無聊的時候,一個活波的少女在自己跟前陪著聊天,總是件好事,自己說什麼無所謂,只要有話題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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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似是而非(三)

於是馮喆嚴肅的說:“嚴然,想請你幫個忙。”

“幹嘛?”嚴然眨著眼說:“哪個老幹部是你的親屬,你想插隊提前讓他檢查身體是吧?”

馮喆搖頭:“老人都是怕死愛錢不睡覺,最怕寂寞,老幹部們不會著急體檢的,在一起還能聊聊天。”

“是這樣,如果你遇到有一個人,這個人說不上是討厭還是令人喜歡,可是呢,你實在是不願意面對她,可是又不能逃避,要是你,你會怎麼辦?”

嚴然嘴裡重複了一下“怕死愛錢不睡覺”,疑惑的看看馮喆:“怎麼,誰向你求愛了?”

“不是,誰能看上我啊——這事和男女之間的情感沒關係。”

“這個人讓你覺得很煩嗎?”

馮喆點頭,又搖頭:“偶爾吧,有一點。”

“那你不見她不就得啦?”

“可是又不能不見,我剛才說了逃避不了的。”

“你不能不見她,那麼,能不能給她說明白,讓她自己離開呢?起碼離你遠點?”

馮喆又搖頭:“不行啊。”

嚴然又咯咯的笑了:“那你一天得有多痛苦啊,不能不見,卻不想見,不想面對,又不能逃避,明明很煩,卻不能對她說明自己的感受,讓她離開,你又開不了口,這樣我幫不了你,你這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的嘛,就叫作繭自縛。”

馮喆點頭,想了想說:“的確是,我也覺得自己自作自受,作繭自縛。”

“是瘡就要流膿,算了,聽你這樣一說,我感覺好多了,隨她去吧。”

一陣風吹過來,樹上飄下幾朵花瓣,落在嚴然和馮喆的頭上身上,嚴然說:“我覺得那人要麼知道你煩他,要麼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人家活得很自在,你痛苦就白白痛苦,可要是那人知道你煩他的話,就是故意要折磨你了,你只有自求多福了,誰讓你心軟面皮薄嘴巴笨呢?”

馮喆搖頭抖落了頭上的花瓣疑惑的說:“一個男人笨拙點,讓人覺得厚道點,宅心仁厚些,值得信賴,難道不好嗎?”

嚴然搖頭看看馮喆:“你這都是哪一年的處世標準了?你沒聽說嗎,現在這個時代說誰是好人,那是罵人的,意思就是說你人畜無害,對誰都造不成威脅,就是沒本事碌碌無為的代名詞,你朋友沒告訴你這些嗎?”

“我沒朋友。”

“嗯,是帥到沒朋友。”嚴然說了又笑。

馮喆認真的說:“我在五陵參加工作沒多久,真是沒什麼朋友,才見你兩次,要不然就不會貿然的請教你了。”

嚴然聽馮喆的意思是自己算是他的朋友,伸手將飄落自己胸前的一個花瓣捻在手裡,眼睛瞧著,嘴巴一噘,一副瞭然的樣子。

“你是五陵市人嗎?”馮喆問。

“是啊,我就住在那邊,”嚴然手一指,馮喆隨著她指的方向看,醫院的不遠處有一片住宅區,就說:“那倒是很近,上下班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