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叫胡鳳舉還冠以“同志”的,所以胡鳳舉又出了一下神,說:“我沒事幹!”

胡鳳舉一說,好像尋找到了感覺,有了底氣,口氣硬了起來:“我要告狀!”

馮喆問:“你是哪個單位的下崗職工?”

“我沒單位,我是後店子村的。”

“不是單位的?既然是村民,沒事幹指的是什麼?”

“沒事幹……就是沒事幹,沒活掙不下錢。”

“農民種地,你沒地可種?”

“……有。”

“那怎麼是沒活?這會不正開春農忙?你有什麼困難?”

胡鳳舉第三次語塞了。

往常見了人大都是對他不理不睬的,別人越不耐煩胡鳳舉鬧得越是厲害,他就是為了鬧事而鬧事,沒人對他和顏悅色問詢這麼多。

“我有地,但是地種了樹,不用種糧食,所以不用忙。”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要沒事找個事?”

馮喆一說,身後鎮上的十來個人都笑了,胡鳳舉辯解說:“意思不是沒事找事,我是說我想找事做,就想掙錢。”

“那你是想讓鎮上為你找活幹?”

胡鳳舉又遲疑了,終於說明白了:“不是,也是,我們村支書胡紅偉那時候答應我到他礦上幹活,可是他現在反悔了!”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的目的是讓我給胡紅偉說一下,讓你到他那裡幹活掙錢,是吧?”

“對!一個村支書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劉奮鬥這時插話說:“村支書有義務安排你掙錢?你拉倒吧,人家是不要你嗎?當初是你自己不去!這會不缺人了,你要胡紅偉怎麼安排你?你想去就去,別人乾的好好的就得為你讓位置?你還告狀?你這告的是哪門子狀,哪有這種道理!”

馮喆等劉奮鬥說完,對胡鳳舉說:“胡紅偉的礦是他自己的,他要用誰讓誰給他幹活,鎮上不好說,你這不是民事糾紛,不過你既然來了,找到我。我感謝你對我個人的信任。那我就這過問一下。而不能強加於人,人家有用人的權力,是雙向選擇,你說對吧?”

正在說著,唐經天帶著幾個民警過來,胡鳳本來理屈詞窮,還最怵公安,沒答馮喆的話說:“我去尿尿。”轉身就走了。

鎮上的十幾個人看馮喆放下身段一副新書記親民的模樣,沒人知道馮喆到底和一個無賴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會是在做什麼,有人腹誹馮喆虛偽做樣子,有人覺得雖得縣裡領導賞識畢竟年輕,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類似刁民無理取鬧的問題,沒人能想到馮喆對胡鳳舉和藹可親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又想達到什麼目的。

馮喆對胡鳳舉說這麼多,自然是有道理的。

從劉依然和廖文志被縣紀委帶走的那一刻起,馮喆就讓胡紅偉抓緊一切時機趕緊挖礦搞金子。要做的隱蔽,不能出任何問題。所以剛剛猛然見到胡鳳舉聽他說為民做主的話,馮喆還以為胡鳳舉是知道了些什麼,不過這會看來胡鳳舉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以前因為修水庫佔地,為了穩定胡鳳舉,馮喆讓胡紅偉給胡鳳舉安排活幹,這會胡紅偉搞金子,這事參與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可能再用胡鳳舉,但是一定要穩定一切不利因素,不能態度惡劣的激化矛盾,讓胡鳳舉之流的人再去哪個地方上訪鬧事了。

馮喆再次以鎮wei書記的身份回到半間房,當下面臨的問題一個是黨委換屆、另一個是政府班子的選舉。

關於鎮黨委換屆可以說沒有什麼疑難,黨委就是那幾張臉孔,大家許多話在平時已經說得透徹了,於是在隨即召開的鎮黨代會上,馮喆代表鎮黨委做了工作彙報,選舉產生了七名黨委委員、五名紀委委員,工作很順利。

至於人代會,馮喆沒有掉以輕心,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