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從教堂的大門走出來,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嗯,天氣不錯。”

蘇格在後面跟著點頭。

這是他第一次跟著協會中的人出去拜訪,這種大家一起活動的感覺讓他非常享受,不必顧慮什麼,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就像真正的一家人,做著一次外出野餐的準備。

塞林走在最前面,眼睛一瞥,笑道:“卡諾斯花開得正好啊,是個踏上旅程的好日子呢。”

“卡諾斯花?”蘇格看向街道一旁盛開的花,“這有什麼說法嗎?”

“卡諾斯花的寓意,就是光明的啟程,”加里解釋道,“應該是約克獨有的說法吧,反正我在其他地方很少見過卡諾斯花。”

“獨有的說法?你去過其他地方嗎?”貝特羅低聲說道。

加里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狡辯著道:“嗯,因為委託,還是有路過一些其他地方的。”

說著,二人就開始吵起來。

蘇格享受著這份日常的喧鬧,來到塞林身邊,向那一簇簇盛開的柔嫩花朵看去。

“讓人心情愉悅,不是嗎?”塞林笑著說,“你看,只是一點簡單的東西,就可以給生活增添色彩,讓人們覺得,似乎生活,也不是那麼糟糕,即使遭遇了一時的困頓,也可以重新踏上一個充滿光明的啟程。”

蘇格點點頭,深以為然。

“呵呵,挺好的,如果你有一天選擇遠遊,記得找一個卡諾斯花開的季節,到時候我去送你。”塞林對蘇格眨眨眼。

正當蘇格想說什麼的時候,切茜婭突然插嘴道:“也有你們這樣的男人嗎?喜歡花?”

“當然了,還有你這種喜歡酒的女人呢。”昂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低聲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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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幾人來到了金加侖街道十五號。

看著黑色鐵門後的那棟建築,一種嚴肅而沉重的壓力在幾人身邊蔓延開來。

塞林看看面前寂靜無聲的佛埃爾公館,用一種疑惑的目光,向身邊的昂都問道:“很奇怪,不是嗎?”

“是很奇怪,”昂都也看著佛埃爾公館,轉過頭問蘇格,“你來過幾次,都是這種感覺嗎?”

蘇格微微搖頭,表情也十分困惑,“沒有,從來沒有,之前幾次過來的時候,這裡有很多人,忙忙碌碌的,非常熱鬧,但現在……”

蘇格看著面前呈現一片死寂的佛埃爾公館,吞了口唾沫,“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裡很像是……很像是……”

“一片公墓。”昂都說。

蘇格點點頭。

沒錯,正像昂都所說的那樣,此刻的佛埃爾公館,失去了往日的那副生機勃勃的樣子,變得一片死寂,就像他們曾經去過的郊外墓園,沒有任何色彩。

這裡不但少了人類活動的氣息,甚至連花園裡的草木,都像是失去生機一般,呈現出一股腐朽和衰敗的樣子,彷彿臨近生命的終點。

整個佛埃爾公館宛如一副黑白色的速寫畫,毫無生機,在那股彷彿可以把人逼瘋的沉寂之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正在蠢蠢欲動。

如同一股看不見的火焰在燎動著,讓所有人的心情都開始變得慌亂而焦躁。

互助者協會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調整好狀態。

“我去開門。”蘇格自告奮勇地來到黑鐵門前,雙手一劃,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小門就敞開了。

在鐵門開啟的瞬間,一股邪惡而汙穢的氣息出現,蘇格渾身一凜,下意識地從後腰摸出匕首,以一個臨敵的姿勢站住。

看到這一幕,其餘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道道詠唱聲起,聖潔而光明的力量降臨在每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