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柔豈會瞧不見,不理會丫鬟婆子的異色,眉頭一挑,眼睛裡神色不明,淺笑道:“是城南富商馬家遣來的媒人。”

話音未落,顏心嘴張得能塞進去個雞蛋。

綠珠急急得拉著她家小姐,這怎麼回事,好好的,沒聲沒響的就要把小姐打發出去嗎?

慕嫣柔很有大家風範的揚了揚手,指揮眾人道:“眼看就晌午了,大家中午就現在這兒歇了吧,吃了午飯咱們再回府。正好,我與二妹妹還有些體己話說呢。”

臉上的深情就好像與顏心是多親近的姊妹一般,小環侍立在側,扶了她家小姐下車,就直直得往正屋裡去。

綠珠早對這大小姐有氣,見此翻了個白眼,高聲喊著:“大小姐,那裡是少爺的書房,您還是往這邊來吧”

語氣裡的不善,任誰都聽的出來,往日裡小環必要上前與她掰扯兩句,綠珠這也是出府久了,早忘了慕嫣柔手腕厲害。

可誰知道,小環今日卻如同鋸了嘴的葫蘆,悶聲不吭得安生的緊,聞言不過只抬頭瞧了眼自家小姐。

“哦,原來妹妹住這邊呢。”慕嫣柔笑了笑,只好往回走,面上卻一點不善之色都無。

饒是顏心再不待見她,如今也覺得她此番不正常。

今日怎麼這麼安靜了,不挑刺,不拌嘴,這還是那心機深沉,巴不得她不痛快的慕嫣柔嗎?

按壓下心中的疑問,顏心便囑咐綠珠帶著眾位丫鬟僕婦下去安置。她還得親問問那什麼城南馬富商是怎麼回事。

“妹妹這處還真是簡陋,咱們母親……唉,想先夫人在世,也必定不允二妹妹吃這些苦頭的。”慕嫣柔臉帶悲慼憐憫。

可顏心又不是不知她在做戲,一臉冷冰冰,自去倒了茶水,只問道:“今日姐姐來此,必是有話專為妹妹而來吧?”

如此開門見山,慕嫣柔耍慣了心機手腕,只有些不能適應了,當下便是一愣,臉上露出苦笑,只是看了眼小環。

小環本舉著茶杯送水給她,見到如此,自然明瞭自家小姐什麼意思,默不作聲得退出了門去,臨走,還把屋門給輕掩上了。

顏心瞧著慕嫣柔這是有什麼話不好直說的,竟是連貼身服侍的丫鬟都打發出去,不由得更加疑惑今日她來的目的。

“那馬富商已經上門提親,看母親的意思,拿捏一番似乎就要應下。那馬家財大氣粗,他家遣的媒婆今日跟來……是要親自相看來……”

聽了此話,顏心怎不氣極,毫不客氣得打斷慕嫣柔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蒙我年幼不知情嗎?咱們慕家好歹是官家,那一介商賈求娶,竟然還要派了媒婆前來相看?豈會有如此道理?”

慕嫣柔早料到顏心會生氣,只是對她苦笑,神色間有些萎靡,哪裡還是當初百般算計她慕顏心的那個大小姐。

“這種事,我如何編排的出來,如今這媒婆不是來了?”

可顏心哪裡肯信呢,一雙眼睛來回打量慕嫣柔,似乎要看出她到底是何目的。

慕嫣柔一時啞然失笑,沒想到顏心會這麼忌諱她,只好低頭解釋:“母親她……”

開口,卻是滿心苦楚,慕顏心是原配嫡女都要被張氏如此發配,她慕嫣柔一個庶出的小姐還能好到哪裡去?

一想起這些,慕嫣柔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掉落在手中的茶碗裡。

顏心雖未曾見過慕嫣柔真哭,如今這般情景,猜著該不是張氏做了什麼事兒,把慕嫣柔都逼急了?

可她也只是木著一張臉,遞給她帕子,冷然道:“你要說便說清楚,不然等我回到府裡,自會打聽。”

慕嫣柔止住悲澀點了點頭,聲音卻帶了淒厲道:“夫人瞧著你我姐妹阻了她女兒的路,見著晉王府的官媒來了幾次,王府那頭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