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便沒有天然的險要可以防備,而西面國境自北到南有二百二十里之寬,以龜茲的兵力也無法進行全面的防範,所以唐軍所偽裝的馬賊才可以倏來倏去。

這時盧明德有了一個穩定的情報源,使龜茲方面能夠預先準備,重點設防,自然就接二連三地將“馬賊”擊退。

類似的事情重複了三次之後,龜茲城以東的居民眼見龜茲軍連戰皆捷,心便安了許多,有部分人已經開始悄悄將桃符換下,而溫宿方面卻不穩了起來。

“據溫宿傳來的訊息,楊易已經暴跳如雷了。”盧明德含笑道:“自他們假扮馬賊襲擾龜茲以來,很少失手,如今卻連續四次被我們挫敗,雖然每一次我們都是提前設防,但我想如今楊易的部下一定是以為我們的西線已經成了一面銅牆鐵壁了吧。”

洛甫道:“這都是多虧了尊使的情報啊。”

盧明德忙道:“卻更是多虧了相爺的排程有方。”

兩人互相吹捧,一起大笑,骨咄也不吝嗇,就賞了兩人各黃金十兩。

六月底,盧明德第五次收到訊息,但這次的訊息卻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可汗,楊易連番受挫,惱羞成怒,如今要大舉進犯了,這一次來他會親自領兵,而且兵力可能會超過三千。”

“三千?”洛甫聽了,非但不驚,反而大喜道:“而且楊易親自率領?他進攻的地方定了麼?”

“定了,應該會在北面的阿羯田山。”

“哈哈,太好了,哈哈!大魚要上鉤了!這一番我們可就要和前面幾次不同,要來真的了,哼,楊易,這次定要叫他來得去不得!”

與充滿了不穩定因素的龜茲不同,疏勒的農村卻到處響唱著嘹亮的農歌,春小麥的生長期較短,三月播種到現在,一眼望去,成熟的麥穗已經是黃燦燦的一片,從薩曼趕來赴箭術擂臺的來賓無不讚嘆,盛稱張大都護治國的功勞。

“才短短一年多的功夫,疏勒已經由滿眼瘡痍變成太平盛世了啊。”

這句話不免誇張得有些肉麻,但疏勒地區的經濟正在迅速恢復卻是不爭的事實,有張邁的表率,安西大都護府的官吏精神面貌極佳,有鄭渭的排程,官吏的工作效率也是西域諸國之首,再加上唐民農夫們剛剛驅逐了外族翻身做主人,生產的積極性自然相當的高。

城外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城內則更是熱鬧得摩肩接踵,箭術擂臺為疏勒帶來了極高的人氣,正如沙州地區人人談長征變文,疏勒地區也在人人談箭術擂臺,即將在七月初三進行的大比,不是兩隊比賽,而是三隊比賽由來自撒馬爾罕的薩曼箭隊,和來自八剌沙袞的回紇箭隊,以及從正月以來從無敗績的郭字箭隊同時進行比拼!

“到底是回紇的箭術厲害,還是天方人的箭術了得,還是大唐的箭術無敵,三日後便見真章了!”

箭術擂臺的彩金,已經累積到了空前的地步,而雖然被張邁禁止卻仍然未能禁絕的地下盤口,其賭資更是驚人!

七月初三,上萬人擁在擂臺四周,擂臺之北搭了一座高臺,兩列排了許多桌椅,那是給前來觀戰的各國使者、各族長老坐的,上面兩大華蓋,下設高座,中間是給張邁預設的,右邊則設定了帷簾,是給前來觀戰的大都護夫人郭汾以及於闐公主設的座位。

“來了,來了,張大都護來了!”

張邁騎著汗血王座,戴著龍鱗面具,在兩排騎兵的護衛下走入校場,以前他在疏勒城內行動是很少帶這麼多護衛隨行的,但今日的情況卻有些特殊城內來了許多的外賓,其中更有難以計數的各國各族神箭手,所以防範措施自然要做得比平時更加嚴密。

“那位戴著龍鱗面具的,就是張大都護麼?”

張邁登上高臺之後,馬小春將赤緞血矛在虎皮座上一插,張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