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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投石車,大部分也唐軍在過去這個冬天趕製的。
“投石車對投石車麼?”
“對,不過還得趕緊叫來秋華。取的(讀敵,目的之的)之法,軍中只有春華和秋華兩兄弟擅長。”
慕容秋華就是慕容春華的弟弟,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長得十分瘦弱,不像乃兄一般可以縱橫戰陣,平日只是在兵曹幫忙,張邁也沒怎麼見過他。
慕容偉忠所說的“取的之法”乃是一項古法,其用在於以投石車守城,記載於《汾陽兵典》之中的“守城砲取的”條,其法雲:“以砲守城,不可安於城上,需於城內安頓,使敵不可見,用砲之卒,一曰發砲手,於城內主發放,二曰取的手,立城上,專照斜直遠近,取準瞄的。遠則減拽炮人,近則添拽炮人,小偏則移定炮人腳,太偏則移動炮架。”
用大白話來說,就是派一個取的手站在城頭,找準目標,然後指揮城內的發砲手調整方位與發砲力度,按照取的手的指揮隔著城牆發砲便能傷敵。取的手只要腦子活、視力好的將士或民兵經過訓練便可,這個冬天郭師庸早已命慕容秋華訓練了一百多人,但取的手的訓練者和組織者則需精通數學與力學,是為“取的將”,這門“取的法”乃是中華固有之彈道瞄準學,若取的將安排得當,經驗熟練的取的手配合熟練砲手,命中率可以達到三成到五成。
大唐集中華冷兵器戰鬥之大成,每一軍都是一個兵種複雜而完備的作戰系統,每一軍中都配備有各種各樣特殊技能者,所以當年怛羅斯戰敗,天方教國家得了唐軍的大批俘虜之後各種工藝與技術竟而便得大進。
這時城內城外,雙方各自忙碌,為的就是攻城那一刻的到來。
郭師庸負責守城戰的總體排程,命疏勒西門、南門緊閉,東門、北門卻常洞開,張邁這一路來經歷大小二十餘戰,守城這卻是第三遭,且第一次守新碎葉城城他基本沒起到高層指揮官的作用,第二次守俱蘭城兵寡城小,和現在防守一座大城市的情況完全不同,所以便來向郭師庸請教,問他為何常將東門、北門開啟。在他的印象中,敵人一旦圍城城門是必須關閉的。
郭師庸笑道:“遇敵閉門,那是懦將行為。我們城樓之上,設有強弓硬弩,落石滾水,火油棉團,敵軍逼近時拋灑而下,便能重創胡軍。且我又已於城門之內,築了護門牆,用以阻隔衝突,護門牆兩側又築起了內門,這內門外門之間的凹口又設了垛孔,敵軍就算突破了外門,卻無疑是自投羅網!而且我軍有精兵七府,民兵兩萬餘,民眾十餘萬,城內物資又足,且器械又齊整,士氣又高漲,會當‘以攻守城’!只開兩門,算是看得起薩圖克了。”
張邁便問:“什麼叫以攻守城?”
郭師庸道:“守城之法,若城內有野戰而能得勝之軍力,則城門宜多不宜少,宜開不宜閉,城門若關,不過徒顯得我軍怯戰而已,其實沒有必要。城門若開,則我一旦見敵軍有機可乘,就可派遣精騎突擊之。就算敵軍無隙可乘,夜裡也當派偏師出擊騷擾,叫他日夜不得安寧!使敵軍夜裡不敢不派重兵守夜,則其白天攻城之力勢必大削。這一道城牆,不是用來攔阻我軍將士進攻的步伐,而是要減少我軍的損失,消耗敵人的體力,不是一個枷鎖,而是一面盾牌!我們站在城牆後面,不是躲避退縮,而是將養體力,一見敵人出現破綻馬上出擊!殺它個落花流水這便是以攻守城!”
張邁心中歎服,又覺得郭師庸所講的“以攻守城”之法,很對自己的脾胃。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雖然進步了許多,野戰指揮的能力已漸漸趕上郭洛,但說到守城的戰略與技巧,需要向郭師庸學習的卻還有很多。
諸胡聯軍逼近的前半個月裡基本是以圍困為主,但郭師庸每天都派遣騎兵出城,甚至夜裡也派騎兵出城騷擾,若遇敵軍,可戰則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