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物資,農奴們這才歡天喜地接了,面向張邁駐軍處頂禮膜拜,口中唸佛。

這一切都在張邁退出涼州之後的三天內發生,張希崇本來還打算敲打敲打張邁,不料卻被他搶先動了手,此時張邁身邊就有三千鐵鎧精銳,薛復所統領的兵力亦近萬人,張希崇見狀便不敢異動了。李彝超見張邁如此剛斷,也暗中派人向張邁示好。

涼州那些曾經與蒙布哈有交往的僧侶,與折逋璜同族的土豪,見狀大吃一驚,便都依附張希崇,請他主持公道。折從陵請戰,說道:“張邁如此猖狂,若這樣也放他過,我朝恩威何存?涼州的民心也將一夕盡喪。”

張希崇卻道:“不,我們撤軍。”

折從陵驚道:“我們若是一走,只怕不出一月,涼蘭諸州就要為張邁所有了!”

張希崇卻道:“我們若是不走,只怕連朔方、定難都要保不住。”

折從陵心頭劇震,張希崇道:“張邁所說的話,在我朝固然是大逆不道,但說的其實卻是實情,如今我朝國庫空虛,內憂外患,主上是肯定沒有心力來打西北這場仗的。也就是說,如果開戰,中原不會有援軍開到的。你認為,就憑我們帶來的這九千兵馬,就能打贏張邁麼?”

折從陵默然,道:“也未必會輸!”

張希崇道:“未必會輸但勝算也不大。更何況我們這九千兵馬之中,李彝超的動向也難以預測,如果他臨陣倒戈,那麼我們就連性命都要送在這裡。到時候張邁趁機擁兵東進,取靈武、收党項,那他對關中便是高屋建瓴之勢,恐怕長安都將不保,那時才是真正的傾覆之危。”

折從陵聽得悚然動容,覺得張希崇確實想的比自己更加深遠,說道:“但如果我們就這樣無功而返,只怕回去後會被陛下重責。”

“不,我們不會有事的。”張希崇道:“若就道理來說,陛下派我們來,只是宣讀聖旨,張邁不奉聖旨,錯不在欽差。所以道理上來講,我們不會見責。若從形勢來說,陛下還要用我外抗張邁,內壓党項呢,所以他不會動我們的。”

折從陵的主張是從河西的局面來考慮,張希崇卻是從更大的棋局來加以判斷,最後決定不在這裡與張邁決勝,他在臨走之前向張邁發出幾通義正詞嚴的抗議與譴責,之後便引兵東歸,有部分僧侶、土豪擔心被張邁清算,便攜家帶口隨張希崇撤入靈武地區,但大部分人畢竟捨不得鄉井,因此紛紛向張邁請罪,只求不殺。

李彝超嘆息著對部眾道:“張令公威震契丹,我黨項士兵亦畏之如虎,如今也奈張邁無何,西北之勢,不可復遏了。”

果然如折從陵所說,涼州一見番禾見焚,張希崇撤兵,哪裡還敢抵抗張邁?當張邁再次進入涼州城時,滿城之人已無一人敢站著跟他說話。

張邁卻派出河西五都尉,踏雪分略諸路,數日而涼州大定。跟著傳檄河、廓、鄯三州,三州亦皆來附,薛復卻率領大軍,揮師蘭州,河西諸族或早有投靠之心,或者眼看唐軍勢大不敢抵擋,因此薛復一路兵不血刃便進駐蘭州之首府金城。

至此涼蘭鄯廓河五州盡歸張邁,關中恐駭,洛陽大震!

這個冬天,李從珂過得真是艱難,奪位的戰爭給關中平原造成相當巨大的災難,這是**,而下半年,中原又發生了波及面甚廣的旱災,同、華、蒲、絳諸州尤其嚴重,這些都也就罷了,當李從珂接到張希崇的回奏,怒火中燒,一下子將張邁收藏書信的瞎子拍翻在地,怒道:“隴右雜種,也敢如此!”急下令:“立刻點檢兵馬,我這便親往涼州,不殺張邁,誓不回朝!”

眾臣工驚忙上前,房暠道:“陛下,臣昨日一聞西北之訊,已覓高士推算,西北若是用兵,於國家有大不利啊陛下!”

樞密使韓昭胤,副使劉延朗也都認為不妥,李專美道:“西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