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並不回答。

耶律李胡道:“老二帶了那麼多人去,現在應該剛剛進入套南吧,想必不會大敗。你只是皺眉,恩,那多半是別的事情。聽說西面有唐寇入侵,漠北是西線吃了敗仗?”

蕭翰眼睛一冷,揮退了信使,冷冷道:“沒想到在這鎮州城中,皇太弟的耳目依然如此靈敏。”

耶律李胡哈哈大笑,道:“本王雖然不再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但本王根基之深,又豈是老二能一夕盡除的,就算你,也只是暫時鎖住我的手腳罷了。”

蕭翰嘴角帶著輕蔑,道:“根基深厚的,未必是皇太弟,怕是地皇后吧。”

這句話,直指耶律李胡是靠著地皇后述律平的羽翼才能如此囂張,耶律李胡彷彿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怕一聲將手中酒壺向蕭翰砸了過來,蕭翰揮手擋開,冷然道:“李胡!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就算要放肆,也別放肆到我頭上!現在說好聽些你還是奉命考察西北的皇太弟,說難聽些,你就是歸我該管的階下囚。”

“就憑你!”耶律李胡罵道:“別以為族人都叫你一聲國舅,你就真當自己多了不起了。說白了,你就是老二派來看我的一條狗!在我耶律氏天潢血脈面前,你就是一條狗!”

蕭翰卻不動怒,只是笑道:“就算我是一條狗,你現在也是被我盯著管著。我若真想對付你時,便找個名目,將你送到前線去,借石拔的手宰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耶律李胡本來盛怒,聽到石拔二字後微微一愕,道:“石拔?唐軍中的鐵獸石拔?”

他在契丹內部時素來目中無人,但去年在套南戰敗之後,內心深處對唐軍已經埋下了敬畏的種子,儘管未曾與石拔對壘,卻也聽過鐵獸的名頭。

“不錯。”蕭翰緩緩道:“既然地皇后在西北的耳目能繞過我跟你傳遞訊息,那麼這事遲早瞞不過你。我不怕跟你說,之前西線出現的唐軍已經露出真面目了,正是鐵獸石拔。而且……兀欲好像也被他生擒了。”

聽到這個訊息,耶律李胡臉上神色有些古怪,幾分震驚之中,又有幾分惋惜,但幾分惋惜之中,又有幾分幸災樂禍,幸災樂禍中又帶著幾分鬱悶。

算起來,耶律李胡乃是耶律阮的親叔叔,只是這些年契丹各部族圍繞著耶律阿保機留下的三大血脈鬥爭不休,耶律阮(兀欲)是耶律阿保機的嫡孫,是耶律倍一系的,他受到打擊耶律李胡自然高興,只是現在得勢的是耶律德光,耶律阮被擒只會無形中加強了耶律德光對契丹內部的控制,因此耶律李胡知道之後,不免震驚、惋惜、幸災樂禍與鬱悶兼而有之。

他靜了一靜,忍不住道:“兀欲手下,還保有一些先帝留給老大的百戰精銳,兀欲也不是無能之輩,若靠著兵力懸殊,要殺敗他不難,但要生擒……哼,唐軍真的有這麼厲害麼!”

“似乎不是兵力懸殊,而是有部族背叛。”蕭翰道:“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還是鐵獸石拔竟然會出現。皇太弟,你曾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對石拔忽然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有什麼高見沒有。”

耶律李胡睨了蕭翰一眼,淡淡道:“漠北不是漢人派一員猛將就能征服的地方。就算是漢唐最強盛的時候,也得動用傾國之力才能攻到這裡。鐵獸再怎麼勇猛,再前進五百里,必要碰壁,再前進一千里,就得把性命都送在這裡!”

蕭翰點頭道:“引漢人的一句話,在此事上我與皇太弟倒是英雄所見略同。不過來的若不只是石拔,而是楊易呢?須知如今的漠北,大批精銳被陛下抽調南下,整個漠北老弱多,少壯少,若是鷹揚軍橫掃而來,只怕我們未必抵擋得住。”

“就算楊易來了又怎麼樣。”耶律李胡不屑地道:“最多咱們將鎮州送給他,一座土坯城罷了,咱們再往東後退兩千裡,他楊易還能追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