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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良久,終於從信中品出了味道,有些驚駭,但又不意外地道:“西北可是有‘三人成虎’之患?”
“三人成虎,倒還是好的。”馮道說道:“事情鬧開,真的將曾參逼成安祿山!”
劉昫正想說一句“不至於吧”,但是在政權更迭的五代時期,身處中原看慣了城頭變幻大王旗的劉昫,實在是不肯相信這個世間還真有什麼忠心,還有什麼情義!
馮道卻在搖頭:“其實,我也覺得不至於!但看安西唐軍西征一路的經歷、付出與犧牲,他們這批人,和朱溫李嗣源之流是完全不同的!但縱使君將同心,卻難保底下的人也能相信張楊之間親密無隙,一旦河西人心浮動,只怕張元帥也要設法緩解國人之疑。這就會給當下天策的總攻勢造成障礙。而現在契丹所要爭取的,就是一點時間罷了。哼,韓藏明啊,韓藏明,莫道老夫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曹元忠和範質先後出發,曹元忠在前。範質則還被鄭渭留了下來,商議與洛陽的外交。
而在前一天,張邁剛剛跟曹元忠講了自己的底線,曹元忠在出發之前與耶律屋質碰了個頭,經過試探,覺得契丹接受和議的可能性很大,想到此行即將創造的功績,心中不免志得意滿。
曹元忠將出秦州這一天,好些個沙州故舊都來相見。均祝曹元忠此行順利,馬到功成。就連馬繼榮、魯嘉陵也都來送他,馬小春更是代表了張邁來替曹元忠踐行。曹元忠幾次出使,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自知今時今日自己的地位已經不同往日,而且這次出使的又是大遼,牽涉的更是一塊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領土,被重視也是理所當然。
長長的送行隊伍經過的太白酒樓上。包廂之中坐著兩人,一個是天策境內首屈一指的大商人鄭濟。另外一個是在天策大唐有宰相之實的鄭渭。
看著窗外對曹元忠的追捧,鄭濟將窗簾掩下,道:“想不到他們曹家也有翻身之日!”
沙州曹家自取得歸義軍大權以後,一直權傾河西,然而自張邁取沙州、平河西以後,沙州曹家雖然表面尊榮。實際上卻是被猜忌的物件,這就像西周時代的宋國,雖然爵位極高,被西周王室高高捧起,但由於是商朝後裔。只要西周王室掌控天下一天,就沒有宋人的出頭之日!
之前曹元忠等雖然努力經營爭取,但張邁發派給他的多是可有可無、無關大局的任務,但曹元忠都還是竭盡全力地把事情給做成了。許多人都認為,這是他的辛勞勤謹獲得了張邁的肯定,但也有另外一種看法,正如鄭濟所說
“咱們大唐如今的家業是越來越大了,如果說,當初剛剛取得河西時,沙州瓜州的勢力還有重大影響,到現在所謂沙瓜故舊體系就已經不可能影響全域性了!曹家失其璧,卻也因此解其罪了。”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由於天策政權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相形之下曹家的影響力就變小了,小到根本就沒有顛覆天策政權的可能性可以說曹家已經失去了成功造反的能耐,所以鄭濟才道這是曹家失其璧,卻也因此而解其罪。
鄭渭端著葡萄釀,悠悠道:“不止如此!”
“哦,那還有什麼?”
鄭渭盯著琉璃杯中鮮紅的葡萄釀,猶豫著,不願意說。
鄭濟不悅道:“怎麼,做了宰相,就不當我是你哥哥了?這裡再無第五隻耳朵,你還怕被人聽見?”
鄭渭道:“不是,只是這種事情,一旦出自我口,本身就是禍亂的根源了。不談也罷,不談也罷!”
鄭濟沉吟著,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又湊近了來,道:“剛才我們才談到曹家‘失璧解罪’,你想到的,可是‘得璧得罪’的……楊家?”
鄭渭臉色大變,儘管鄭濟的話聲低得不可能有第三個人聽見就算房間中再有第三人只怕也聽不清楚,但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