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前,威懾契丹了。張龍驤天上人也!其定奪不可妄測!”

劉昫道:“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龜縮在家?”

“你我此時龜縮,正應天時。”馮道說道:“功業大事,已輪不到我們操心了。但自唐亡以後,經過兵火還殘餘的典章文物、百家諸學,天文地理、律令格式,以及賦役、錢幣、鹽法、漕運、倉庫乃至雜稅、榷酤等經邦濟世之諸般材料,我們多儲存整理一卷,將來新的盛世來臨時,這個國家便多興旺一分。國家末世看生民,留多一條性命就是留多一分希望;國家盛世看學術,多一份卷宗,將來的興旺就是更增一尺高度。”

劉昫默然半晌,嘆道:“還是可道兄你的看的長遠啊。此事於我等無險無禍。卻是功莫大焉!”

馮道說道:“過兩天陛下還要派使者北上契丹,我想讓犬子隨同出使。”

劉昫奇道:“去契丹做什麼?你閉門這麼久,連外朝官員都不見,卻要派兒子去契丹?不怕今上見忌麼?”

“若我讓兒子去涼州,今上自會見忌。”馮道笑道:“但去契丹的話,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只是……要去契丹做什麼呢?”

“去見韓藏明。”馮道道:“我要將剛才對你說的話,讓可兒對韓藏明也轉述一番。我昨晚做了一夢,夢見三十年後的天下,可不再是胡漢割裂,到時候的一統可是真正的奄有四海。胡漢一家。既如此。藏明手中的典藏。也必須設法歸存,以留子孫。”

張邁在秦西雷打不動,並不回涼蘭,只是周遊諸州。秦西具體的軍務政務他都沒有過問,天策軍於混亂中得到秦西諸州,諸州官吏基本上都保留了原先的建制與人馬,自然也不可能在戰前戰後這麼短的時間內刷洗吏治,不過因張邁的身影不停出現在各地,各地官吏都打醒精神,不敢怠工,也不敢貪瀆,沒辦法。老百姓隨時可以見到最高統帥的情況下,誰也沒那個膽子。剛好有幾個沒長眼的撞到了槍口上,自然是被張邁剔了出來殺雞儆猴。

這幾個月下來秦西的地方平靜地出奇,社會秩序也好得出奇,對外暫時沒有強敵騷擾。在內人心思安,一些里老都說是大亂之後的大治。

當然民眾仍然窮苦,苦到了沒飯吃是正常的,就是大冬天的衣不蔽體,儘管這個時代的人耐寒程度遠遠勝過張邁來的那個年代,可衣衫單薄食不果腹,沒有足夠的禦寒體能,一場雪飄下來自是難熬。過年之前,武州就發生了凍死事件,這件事放在太平時節駭人聽聞,放在這個亂世卻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張邁卻是悲憤無比,武州的官員一排跪倒在他面前磕頭認錯,張邁查詢之後知道他們只是失察,並非故意作惡,因此就沒有下令將他們免職,只是罰俸懲戒懲戒,來到軍營問沒有受傷計程車兵誰願隨自己入山伐薪,軍營中的將士就是沒受傷的,經歷過大戰之後大多疲倦無比戰爭之後的那種倦怠可不是勞作之後的那種倦怠,休息幾天就能恢復過來不過眼看張邁要上山砍柴,全營上下還是人人踴躍。

許多士人想張元帥也就做做樣子吧,沒想到他真的拿了斧頭上山砍柴,而且也不是做樣子,斧頭掄起實打實地劈柴。張邁不會劈柴,但一身力氣還在,劈著劈著就有了劈柴把式,這一砍就砍了半個月,各地需要處理的軍政要務,全都得送上山去。一些官員上山見到一個捲起袖子褲腿、鬍子毛渣、滿身汗臭的張邁,還當他是野人,各營兵將眼看元帥都這樣了,再沒一個不積極的。

武州的百姓聽到訊息,年紀大點的都感動地淚水直流,紛紛道:“咱們碰到了好元帥啊,哪朝哪代的天子,會帶頭上山去為民伐薪的?就是堯舜也最多如此罷了。”

這股風氣漸漸傳開,秦西諸州的將士紛紛出營,冒著寒風伐薪燒炭,儘管張邁下了將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