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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虛尊,兒子這裡。將來最多隻怕也就是一方牧守。但子孫輩呢?”
這句話,一舉指出了韓家在遼在唐的長遠利益區別。
是的,現在韓家父子就算歸唐,也不大可能真正打入核心圈,但安西集團是漢人,關東集團也是漢人,他們之前並沒有契丹與漢人這樣牢不可破的天然區隔。以華夏的政治傳統來說,當開國功臣們逐漸謝幕後,國內任何地域的子民崛起秉政都是有可能的無論是舉孝廉,還是定九品,還是考進士,說到底都是以學爭士,像韓家這樣的文化強族,將會擁有巨大的優勢。而不像遼國這樣,契丹皇帝永遠不可能像漢人皇帝一樣信任漢人出身的臣工。
韓延徽沉吟起來,這個問題他其實也考慮了很久,但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原因很簡單遼國的宰相,是現在已經擁有了的,而天策的大學士,卻還是遙遠的一張空餅。長遠的利益固然重要,但人的選擇,更多的會傾向於近身的利益。
“這事,且再看看吧。”韓延徽道:“三年之前,天策的確雄霸無敵,虎視天下。遼東這邊也是人心惶惶。可經過三年休養生息,契丹的元氣已在回覆,現在的遼軍已不像當初臨潢府剛剛戰敗時那樣悽惶了。面對唐軍應該也可以一戰。遼東之地有山海之勝,易守難攻,如今內部既穩,中國再要攻伐就難了。天策雖強,卻還遠不如隋煬全盛之時,而大遼雖在破國之餘,比起當年的高句麗卻只高不低。若爭勝負,如今自然唐遠勝於遼,但說到存亡之勢,天策要想滅遼,只怕也還沒那麼簡單。再說,最近燕京頗有不穩之勢。未來數月,恐將生變。”
韓德樞道:“莫非耶律屋質這次來……是打算趁著天策內部不穩,想要攻其罅隙?”
韓延徽道:“自龍驤西巡、燕京不穩的訊息傳來,東京的確有這樣的聲音。你知道,那些老契丹對張龍驤是有多麼的仇恨的,若能趁機復仇,很多人不憚冒險的。”
“反攻天策?”韓德樞叫道:“這可是自取滅亡之道!地皇后不會也這樣想吧?”
他這個著急,還是洩露了他心中的傾向作為在遼國成長起來的人,他還是不知不覺將遼國放在了第一位。
韓延徽微笑道:“放心,真作這樣打算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老契丹。地皇后從來都是主張休養自守、以待時機的,不過朝中有不少人,卻是有心利用這次天策內部不穩的機會,整理整理內部。”
張邁在燕京時,天策巨大的威脅始終是懸掛在契丹頭頂的一把利劍!以至於契丹雖然分成三派,卻是三派誰都不敢妄動。這個情況。身在局中的韓德樞自然是很清楚的。
韓延徽又道:“之前地皇后一直想要整合國內亂局,卻怕牽一髮而動全身,給了天策可乘之機,但現在這形勢,卻正好著手梳理一下各派。所以地皇后才下了嚴厲的命令,喝令耶律察割以及拽剌兄弟等重要將領入京朝見。”
韓德樞道:“原來耶律察割入東京。是地皇后下的命令啊。”
“是。”韓延徽道:“地皇后這道敕令是密令,是希望讓別人看到耶律察割自己入京,有利於契丹人的團結,不過敕令卻是十分嚴厲的,耶律察割若不奉旨,那就得做好真的叛變的準備了。”
韓德樞聽到這裡,已經有些明白最近東京城的走向了。
韓延徽又道:“大遼三派如果真的能夠統合起來,一致對外,那遼國在東北就真的穩定下來了。只要熬過天策風頭最盛的幾十年。熬到張邁這一代人都老死,那東北的割據就會持續下去,這是地皇后的判斷,也是為父的想法在這個過程中地皇后她必須藉助我們漢臣的力量,這對我們漢臣也是有利的。還有,耶律朔古估計近期也會來東京。”
韓德樞道:“這樣一來,那東京,可就要風起雲湧了。”
韓延徽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