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茳抱著季斐回房,一個月不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手上的份量輕了,心裡一陣心疼。

他的表情有種惡狠狠的感覺,動作卻十分溫柔,把人放床上,拿了條小毯子給他蓋著,“你先休息下,我去給你放水,洗個澡,等下稍微吃點東西再睡。”

季斐嗯了一聲,側身閉著眼。

顧朗茳並沒有叫醒他,季斐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顧朗茳擺了條凳子坐床邊上,靠著椅背就睡了。

季斐一怔,說不出什麼感覺。

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坐床上靜靜看著顧朗茳,那眉眼那輪廓都是日日相見的,直到整整相隔一個月,他拿起手機翻早幾年的照片,才覺得他變了那樣多。

底子自然是一樣的,一樣的帥氣中帶著霸道,不同的是眉目中那點氣質,脫了高中時的浮躁與輕狂,少了舊日裡屬於少年的稚嫩與痞氣,他成長的很快,那種成熟與深沉讓他雖然年輕,與鄭大、趙政那群人站在一起卻絲毫不會掉價,不會因為年齡被人看輕。

顧朗茳是優秀的,季斐一直知道。

只是他從未知道他會這樣累,即使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靠在座椅上就睡著了。

每一段功成名就都非易事,可是顧朗茳站的高,又彷彿天生帶著某種優勢,幾年來季斐看著他不論做什麼都如魚得水、胸有成竹,不曾想他也會累成這樣,不曾想他這樣不容易。

這麼多年了,季斐想,到底是以前自己疏於關心不曾發現,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突然就有了距離。

雖然只有一點點,卻依舊讓人難以忍受。

顧朗茳的睡袍微微敞開了一點,季斐垂了眼,目光落下來,突然怔了怔,走過去將他的睡袍開啟,一驚。

他搖了搖顧朗茳,“先別睡了,你醒醒。”

靠著椅子睡顯然十分不舒服,季斐一推顧朗茳就醒了,習慣性地雙手一伸就要抱他,被季斐開啟了。

“你胸前怎麼了?”季斐將他睡袍又掀一點,赫然發現他全身都是通紅的,有種充血的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刷去了層皮似的,季斐的怦怦直跳,打架了?不像。

“大清早的這麼主動,忍不住可別怪我”,顧朗茳笑著抱住他的臉親了把,“起這麼早幹嘛?辛苦了一個月,還不放鬆放鬆?”

季斐將他全身檢查了一遍,眉頭擰的緊緊的,“你身上怎麼回事?都脫皮冒血點子了。”說話間開始撥號碼,準備找家庭醫生來看。

顧朗茳將他手機拿了,“沒事,洗澡洗的。”

“洗澡洗的?”季斐一愣,“洗個澡能洗成這樣?”

顧朗茳沒說話,直直看著他。

季斐心一跳,聲音下意識地輕緩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是嫌我髒嗎?我昨兒個來來回回用刷子刷幾遍了,季斐,你看洗乾淨沒?”

季斐瞧著顧朗茳身上紅通通一片都有些脫皮了,猛然一震,聲音都有些變了,“你發什麼瘋?”

顧朗茳一下子就撲過去了,將他壓在身下,“你看看,你聞聞,除了你,我身上有沒有一點別人的味道?你看看,哪裡不乾淨,你看哪裡不順眼,我再去洗。”

季斐眼睛都紅了,“你故意的,我說過沒懷疑過你跟別人。”他說這話時有些心疼,又有些委屈,抿著唇將顧朗茳推開,起身去翻醫藥箱。

沒走兩步就被顧朗茳從身後抱住了,“我真沒有,你不知道,我最近實在太累了,越累越睡不著,接連著通宵,哪裡都不舒服,卻不知道怎麼辦。可是一接到你電話我就好了,也會犯困了,趙政他終於被他家老爺子赦免回家,鄭大邀我們幾個玩的好的給他接風洗塵,我跟他們鬧了一會兒就玩不下去了,困的要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