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拍拍胸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可別鬧出什麼謀逆反叛的戲碼,株連九族的罪過,她可沒得辦法想。

“你別高興的太早,雖不是女帝,可也差不多了。”廖文介潑她一身冷水。“袁繼業針對的是當朝文丞,呂丘年。”

“呂丘年?”這人冬菇也曾聽說過,她實在太過有名,位極人臣,權勢滔天。而且,她的大兒子正是當朝帝后,所以論輩分,她還是女帝的丈母孃,真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也知道她?”

“官做得這麼大,誰會不知道。”

“哼。”廖文介冷哼一聲,“官做的大,可不代表做的好。”

“嗯?文介此話何意?”

廖文介道:“此人行事乖張,趁女帝年紀尚輕,鼓動人心暗暗發展朝中勢力,以權謀私,為自己囤糧斂財。若有彈劾者,皆被她暗地設計誅殺。”

“哦?照你這說法,此人應是朝廷蛀蟲了。”

“何止是蛀蟲,蛇蠍也不為過。在為袁繼業辦事之時,我多次調查,此人行事之狠辣,饒是我這樣日日刀口舔血的人都為之膽寒。”

冬菇皺眉,思量道:“方才你說,袁繼業在針對此人。如果呂丘年真是如你所說這般奸詐陰險,那你們豈不是很危險。”

“當然,不過一開始時,危險尚未體現出來。”廖文介道,“在向下說之前,我還要提及一人。”

“誰?”

“戶部尚書袁繼山。”

“袁繼山……”冬菇不曾聽過這個名字,“此人同袁繼業是何關係?”

“她是袁繼業的姐姐。”

“那袁繼業調查呂丘年,與她姐姐是否有關?”

“正是她們姐妹合力。”廖文介道,“她們一文一武,一在朝堂,一在軍營。相互扶持,相互照應,一同蒐集呂丘年貪贓枉法作奸犯科的證據。”

冬菇感嘆道:“這二人不畏強權,敢於挺身而出維護正道,當為做官楷模。”

“是啊。”廖文介也不禁贊同,“如再不阻止,只需五年,朝廷就是一家天下了。這些年來不少人想扳倒呂丘年,可惜均是無法舉證,站出來的都被她一一解決。”說到這裡,廖文介輕輕一嘆,“袁家姐妹的作為,可以說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了。”

“哦?”

冬菇聽出話裡之意,“文介的意思是……事敗了?”

廖文介點頭。

“袁繼山在朝中表面與呂丘年虛與委蛇,打消其顧慮,暗地裡偷偷蒐集她的罪證。有袁繼業的幫助,經過整整兩年的時間,人證物證均已拿到。”

“哎。”廖文介無奈道,“本已大功告成,卻在最後功虧一簣。”

“怎會……”

“內院有鬼。”

“有人背叛?”

“是。此人稍後還要提及,她正是我現在頭疼的根源。”廖文介轉了話頭,“不過現在還輪不到說她。”

“再說呂丘年,呂丘年得知此事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尚能忍耐,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等待時機,打算一網打盡。”

陰險狠毒,又能收的住手,這人更顯可怕。

廖文介接著道:“她花費半年多的時間計劃,而後的雪境戰爭,終於讓她找到機會,給袁氏姐妹安上了罪名。”

冬菇道:“你說她等來了雪境戰爭……莫非這罪名是——”

廖文介心情頗為沉重,也無暇感嘆冬菇聰慧。

“對,正是通敵叛國。”

“啊……”

廖文介雖算不上有多忠誠,可是每次想到袁繼業,那一身正氣保家衛國的王朝將軍,最後竟落得如此結果,揹著叛國者的罪名含恨而終,她心裡也不免恨起呂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