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身材中等,長得非常壯實,看打扮象一個漢人,只是他眼睛卻充滿了刻骨的仇恨,露出森森白牙,彷彿要將任平一口咬死。

“你是什麼人?”任平感覺他不像曹軍探子,倒象個祁山中的樵夫或者獵人。

男子眼睛瞪得血紅,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拼命掙扎,任平大怒,反手抽了他兩記耳光,“你是瘋子嗎?”

男子彷彿清醒了一點,他這才打量了一下任平,半晌,嘶啞著聲音問道:“你們不是胡人?”

“我們是漢軍,你應該知道吧!”

男子眼睛裡的怒火迅速消退了,他咧了咧嘴,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渾身縮成了一團,任平已經意識到,這個男子見過氐胡,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氐胡一定穿著曹軍的盔甲,他才以為自己也是曹軍。

任平等他哭得差不多了,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我們也在追殺氐胡,他們應該毀了你的家吧!”

他又令士兵將他放開,這才蹲在他身旁道:“給我們說一說,或許我們能幫你。”

年輕男子終於斷斷續續說出了他的不幸遭遇,他原是生活在歷城內的一個醫匠,名叫林進,和父親在歷城內開了一家藥鋪,有一個年輕妻子和年幼可愛的兒子。

去年漢軍第一次攻打歷城,他們全家逃出城,父親在逃亡中失足摔斷了腰,無法動彈,他們便在這裡臨時蓋了一間茅屋,給父親療傷,照顧他康復,一家就靠他打獵和採藥為生。

就在四天前他打獵回來,卻發現茅屋被毀掉了,父親和兒子被殺,妻子不知去向,他發瘋般地四處尋找,兩天前他卻意外地發現一名胡人探子,將此人抓捕後,從他口中得知了妻子的去向,被胡人擄走了,父親和兒子也被這支胡人騎兵所殺。

他殺死胡人探子,奪了他的弓箭和刀,準備回家找一些東西,卻被漢軍抓住了,這時,年輕男子的眼睛已經哭幹,眼睛裡只剩下深深的仇恨。

他咬牙低聲道:“我妻子落在他們手中,也會被糟蹋而死,除了報仇,我此生別無他念!”

任平心中充滿了同情,他嘆口氣道:“這支氐人騎兵襲擊我們的運糧隊,殺了數百人,我們也是奉命找到他們,並一舉殲滅。”

年輕男子看了看任平,搖了搖頭,“你們人太少了,不是他們的對手。”

任平笑了起來,“我們是在尋找他們行蹤,具體作戰不是我們,是另外的漢軍,有數千人,只是我們現在還找不到他們藏身之處。”

半晌,年輕男子低聲道:“或許我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

六千精銳漢軍在馬岱和王平的率領下抵達了祁山城,祁山城是一座新修建的軍城,周長約八里,位於原來曹軍祁山堡以南,軍城城牆高三丈,駐兵千人,軍城主要用於儲量糧食,是漢軍糧食運輸體系中的重要一環。

此時天色已晚,王平和馬岱商量一下,便決定在祁山城過夜,就在他們正準備進城之時,一名士兵喊道:“王將軍,馬將軍,鷹擊軍派人送信來了。”

“帶他上來!”

片刻,一名鷹擊軍士兵被領了上來,單膝跪下將一張紙條承上,“這是我家將軍的緊急情報。”

王平接過紙條,在火光下迅速看了一遍,有些按耐不住欣喜地對馬岱道:“他們找到敵軍的藏身之地了。”

第二卷江夏 第620章 全殲氐胡

在一座高約六十丈的懸崖峭壁上,一名目力極好的漢軍斥候趴在懸崖邊探頭向下張望,他數了半晌,他回頭低聲對牙將任平道:“頭兒,大概有一百頂帳篷,西面的二十幾頂比較大,是應該是屯放物資的帳篷。”

這時,一名鷹擊軍斥候爬上山崖,小心翼翼來到任平身旁道:“王將軍和馬將軍已經部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