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跑了我倒無所謂,只是那女人跑了可惜,長得真漂亮,面板那個白!”

“哈哈哈,夜嗜人都比較白,因為沒資格曬太陽。”

“你懂什麼?我可是嘗過滋味的。”

“我以為只有營主才有資格挑女囚奴。”

“營主膩了,就丟給我了,好歹我也是個領隊。”

這些人說著話走遠了,居然沒發現母子的藏匿處,燁末已經緊張得滿頭汗水,連手心都攥出了汗。

在看守走遠後,燁末搖搖母親,母親半夢半醒間,說了句:“別讓他們看見我的臉……”

燁末怔了怔,雖然他只有9歲,但他知道剛才看守說的是什麼意思,每次母親被強行帶走時,他都攥著小拳頭和看守拼命,可都無濟於事,每次母親衣衫襤褸地回來,都會茫然地打著哆嗦鎖在牆角,燁末眼中燃燒著火焰,想殺死那些人,可他還是孩子,他無能為力。

燁末繼續守在熟睡中的母親身邊,想等到天黑,和母親一起走。有食人怪竄到這個灌木從中,燁末忙躲進旁邊兩個岩石之間的縫隙裡,悄悄探出頭來看,這個縫隙小到只能勉強容下一個童孩的軀體。

看到食人怪拔開灌木枝,發現了母親,抓起來就往嘴裡送,燁末立即爬出來,抱起身邊的一塊大石頭,跳上岩石,居高臨下砸在食人怪頭部,食人怪腦殼迸裂,腥臭的味道立刻散開。

這邊的響動驚動了灌木叢外行走的幾個人,透過灌木的細枝叉,燁末發現那是幾個流浪惡棍,他知道負界的流浪惡棍是最沒有廉恥最貪得無厭的傢伙,他們只知道掠奪肆虐,最佳化營裡的看守都不願和他們發生糾葛,每次惡棍們前來騷擾時,都是送他們點東西,好言勸走。

看著沉睡中的母親,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燁末不知所措,想起母親說過“別讓他們看見我的臉”,突然,燁末舉起石頭砸向母親美麗的容顏,然後他微微顫顫地爬到岩石縫裡……

惡棍們走過來,其中一個大叫:“真邪門,食人怪和這個人互砸腦袋死翹翹了,也好,省得我們親自動手,食人怪的肉可以賣到飼料鋪去。”

另一個走過來,看看說:“這是個女人,看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有人立刻下手,“又是窮鬼一個,真晦氣!”

“等等,”一個惡棍揭開女屍身上的衣服說,“這女人的皮不錯,應該比較值錢,可以賣給收集上等人皮的冥界商人。”

“那就開剝,還等什麼,總算有的賺。”有人說著從靴子裡掏出小刀來。

“蠢貨,你當剝獁肆皮?用剝離水,剝得乾淨不沾血肉,賣的價錢好!”

耳邊傳來撕剝肉皮的聲音,燁末趴在岩石縫隙裡,強忍著眩暈感和嘔吐感,心口像被人挖了個洞,然後放進去無數個寄養蟲,在不斷撕咬著他,他痛得只能無聲地大張著嘴巴,卻連一滴淚也流不出,終於,他昏了過去。

等燁末醒轉過來,從岩石的縫隙裡爬出,看到母親的身體已經被食腐的土豺叼得只剩下一半,他徒手刨了一個坑,將母親的遺體放進去,填上土,並在上面堆砌著碎石子,堆得高高的。

不知過了多少天,燁末始終守在母親墳前,雙眼無神,身體僵直,坐在那裡彷彿已然石化了……如果不是遇到那個像天使般的小女孩,他也許還會一直坐在原處石化下去……

自己的手上臉上全是血跡和肉沫……一個面目塌陷、腦漿迸裂、肢體殘破的屍體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你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你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啊!”燁末猛地從夢中驚醒,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滑下,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噩夢總對他糾纏不休。

呆坐片刻,燁末走出借住的東鎮居民家的臥室,站到院內,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