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這事兒要傳出去,警局的臉丟盡不說,上鋒還要追究責任,你說呢?”

“這……”唐天避開曹平咄咄逼人的眼睛,他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但他仍他色厲內荏:“不管怎麼說,憑那些照片,我們沒有抓錯人!”

“話不能這麼說吧……光碟是偽造的,誘姦的罪名也是強加的,還在酒裡下藥……你掂掂這個份量!還有,鍾非是誰同意出境的,他要是說出事情的真相,那不是你……”曹平想了想,補充說道:“和我可以擔當得了的!”

唐天彪額頭上沁出汗珠,他看著楚辭:“你看呢?……”

當下從看守所裡救出楚辭要緊,唐天彪能打黃谷第一槍,他也可以開第二槍。只要楚辭脫離險境,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放了楚辭!”

“怎麼個放?”唐天彪一聽,正中下懷,侯雨在電話裡也說教育為主。但請神容易送神難呵,你設了圈套將人從香港抓回來,還關進看守所,楚辭他輕易能答應麼?

“就以證據不足,不予起訴,撤銷此案為由。”

“他……能答應麼?”唐天彪緊緊追問。

“這就要看你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不,這事兒你去辦,我知道你與他有交情……”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曹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追著唐天彪:“那你簽字放人吧!”

唐天彪拿出紙筆,邊寫邊說:“他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你儘管答應。”

“好吧……”曹平收起唐天彪簽字畫押的公文,準備告辭。

“慢著!”唐天彪突然叫了一聲。

曹平心裡一驚,難道他變卦了,還是節外生枝?

“曹局長,拿走桌上的煙……”

曹平鬆了口氣,回到桌前拾起唐天彪給的那包煙。

“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希望我們都忘掉,來日方長!”

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曹平心裡湧出這句他想不起是誰說的話,要他忘掉海邊發生的事,談何容易……

開早飯了,楚辭剛打好稀飯和饅頭,獄警叫他收拾東西出監。他怕自己聽錯了,忙問是轉號還是什麼,獄警不耐煩地回答他是放他出去。楚辭心裡一陣狂喜,雖然他只在這兒呆了三天,但人失去尊嚴,失去自由的滋味他終身難忘。他把手裡的稀飯、饅頭給了一個小青年,又掏出曹平給他的那張卡送給青龍,說卡里還有六百多塊錢,感謝這幾天對他的照顧。

青龍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在楚辭就要離去時,他問楚辭: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出來了,楚辭會不會見他?

楚辭真誠地對他說——不醉不歸!

在辦理離監手續時,獄警給了楚辭一個牛皮紙袋,他開啟一看,全是他是進監前隨身攜帶的物品。當他翻出那隻雞血石玉佩,當即在心裡唸了一聲阿彌託福。所有的東西,他最為擔心的是這個。他被抓之時完全處於不清醒狀態,押回G市的途中,擔憂地是他將被如何處置,也沒有心情想別的,直到換成帶條紋的衣服,才發現一直戴在胸前玉佩不見了。隨便怎麼想,也想不起玉佩在哪兒,當時真把他嚇了一跳。因為那不是一塊普通的玉,是林子給石英的定情物,也是他與生俱來的東西,可以說比他的命還重要。

楚辭換上他進來時穿的西服,套上風衣,感覺又回到了從前。但他從玻璃上看見自己發青的光頭,因釋放而高興的心情馬上就蕩然無存,現實讓他記住曾經有這麼一段屈辱的經歷……他迫不及待開啟手機,與外界失去聯絡好幾天了,沒有手機的日子還真不習慣。

手機一開,立即就響了,楚辭一聽是曹平。

曹平在電話中說,為了避嫌不便前來接他,但已經派了一輛車在大門口等他;還說在聖羅蘭訂了座,給他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