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王世道請禹邵謙入座後,介紹道:“禹邵謙,這位是河南道來的貴客,武公子”。

河南道!

禹邵謙頓時好像把握住了什麼,起身恭敬的行禮道:“禹邵謙見過武公子”。

那位武公子趕忙示意禹邵謙坐下,那雙媚眼直勾勾的盯著禹邵謙,好一會才道:“早就聽說江南人傑地靈,可也想不到竟然出了禹公子這等丰神俊朗,還才高八斗的人物,也不知道哪一家的姑娘有福氣嫁做你的新娘”。

禹邵謙被他毫無顧忌的眼神盯的渾身不自在起來,若不是他咽喉處有喉結,證明是一個男人,還真懷疑他看上自己了呢。

在場所有人都覺的他言詞怪異,均都詫異的望著他,他也發現自己失言呵呵直笑來掩飾尷尬,轉而道:“冒昧請禹公子來,是有事相求,以禹公子的才智可能已猜到一二”。

禹邵謙心中明亮,目下,他能讓人看的上眼的也就是那一萬多石糧食。

王大人依舊官威十足,坐的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神色嚴肅不苟,連酒席上應付式的笑容都收了起來,插入道:“河南道大旱,顆粒無收,武公子急需要一筆糧食度過這次天災,禹家是清溪裡的大米商,想從你手中購買一些糧食”。

禹邵謙頓時明白過來,並不是王世道要這個糧食,而是眼前的武公子需要,無論這位武公子購糧是賑災也好,轉手狠掙一筆也好,既然王世道出面了,自己肯定是要給足面子的。

禹邵謙應道:“上繳朝廷徵糧後,學生家中,還有一萬石糧食剩餘,武公子不嫌少的話,大可都收了去”。

武公子聞言大喜,又略顯躊躇的道:“那關於價錢?”

禹邵謙微微一笑道:“既然老師出面了,價錢就按照原來的市場價吧”。

這一聲老師叫的順口,也自然。王世道承了他這麼大個人情,收他做個掛名學生,也不算過分,臉色如常,沒有絲毫不悅。

武公子道:“好,實在太好了,哈哈哈”。

在人間混跡多年,早已學會察言觀色的柳青青見客人詳談融洽,適時的插入道:“好事已成,不如讓青青為大家撫琴一曲”。

那武公子頓時眉開眼笑連連稱好。

柳青青撫的是古箏,曲目優雅空靈的《問青天》,看著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琴絃,如怨似猶的輕輕低述著,就像一位盼夫歸來的少婦人,天天看那天,看那山,看那路,翹首期盼,心中悲苦卻又滿懷期望。

來到‘醉香居坊’,禹邵謙總覺的不自在,此刻更是覺的柳青青的眼眸一直不懷好意向自己飄來。

策修的策生體內聚集了很充盈的靈氣,對妖來說可是大補之物,如果吞噬的策士修為高的話也能提高妖本身的修為,禹邵謙猜想,此刻自己在柳青青的眼中可能就是一頓豐盛的宵夜。

靈敏如禹邵謙,他的鼻子輕輕抽動,在那怡人的清香下,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好似是剛剛出現的。

王世道舉著茶杯的手也突然一頓。難道他也發現了?王世道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策士院出生,但王家是江南望族,族中嫡系子孫歷代為官,家族底蘊非常深厚,他不可能只是個平凡人,極有可能是個策修之士,甚至修為還不低。

一曲作罷,柳青青疲態盡顯,這是她一貫的手段。

王世道已開口道:“今日生意也做成了,青青姑娘的曲兒也聽了,我等也該告辭了”。

武公子聞言哈哈大笑,調趣道:“是極,是極,莫讓夫人在家中等的焦慮了”。

柳青青聞言捂嘴輕笑起來,王世道卻是一臉尷尬,王世道家有悍妻,江寧城內人盡皆知,可卻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提起,但這位武公子竟然公然的打趣,看來與王世道的交情非同一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