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包含太多情緒,略顯清冷的聲音消散後。 雲九幽本來平靜的腦海裡,如同一顆石子狠狠地落入水面般,激盪起一圈圈迫不及待想擴散開的波紋。 波紋急切且規律的盪漾間,那裡回放的都是與帝九墨相識的一幕幕。 不管是十年前初見,紅衣少年似火般驚鴻。 還是鎮壓朱雀的虛空再見,紅月之森秘境中的相處。 或是今夕的再遇,一樁樁一件件令人生氣的事。 “命運的軌跡……捉弄。” 她幼稚的心想,都怪那上古寒毒。 不然,她怎麼會跟帝九墨扯上關係。 她思緒間,薄涼地自嘲笑出了聲。 “呵呵。” 一個身負諸多仇恨的人,哪有資格談情說愛。 更多的,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出來吧,尊上。” 她沒有回頭,卻好像知道他就在身後。 帝九墨白色頎長的身影披上一層微涼如水的銀色月光,緩緩從石頭堆砌的假山後面出現。 雲九幽在自己出聲後的第三個呼吸間轉身。 人已經來到了她跟前,距離她不過一步之遙。 呼吸落下,結實的臂膀如願攬過了她。 帝九墨將她攬過來貼近自己,眉眼漆黑的微微低頭看著她,問道。 “我們是什麼關係。” 雲九幽被禁錮在他懷裡,卻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斂眸,語氣平淡地說道。 “對於什麼也不記得的你來說,應該是什麼關係呢?” 他如今關於她的記憶,只不過是從墨南國的梧桐林開始的直到現在。 他們倆人對待事情的角度根本就不可能一樣,沒有結果能夠堪稱完美。 帝九墨單手攬著她身體的臂膀緊了緊,身側的另一隻臂膀抬起,安撫般地將她整個人完全帶入了懷中。 他將她困住,無處可逃,親暱地將下巴抵靠在她的頸窩間,熱息覆著地說道。 “本尊想順應心意,本尊心悅你。” 月光下,夜深人靜。 雲九幽此刻顯得多麼嬌小,高大挺拔的身姿將她籠罩,泛紅的耳根暴露了她的本心。 她不想讓人看出她的心動,鼻尖嗅著獨屬於帝九墨身上的氣息,著實令人清醒又忍不住想沉醉。 “不對,至少不應該。” 雲九幽的聲音一下堅韌而又肯定。 她終於有底氣和勇氣地抬頭,去看著帝九墨深邃如神秘黑洞般的眼睛。 謹慎的她,前一刻還怕自己陷進去。 此刻,彷彿不曾動搖過地對他說道。 “你有你的陽關道,我有我的獨木橋,我們不是一路人,不應該產生任何關係。” 說完。 雲九幽並不覺得殘忍地想將桎梏住自己的雙臂,從身體上拿開,這無異於是一種鐐銬。 然而。 那雙臂膀卻像焊死了的鐵一樣,無法被她挪動得了半分。 她有些懊惱地喊道:“帝九墨!” 下一秒。 帝九墨再次低下頭,這次是在她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直至出血! 雲九幽被禁錮住,自然垂在身側的雙手頓時緊握,忍痛地沒有吭聲。 她眼尾泛紅時,帝九墨鬆開了她。 她身著紅衣,看不見被咬出來的血跡。 “本尊從不與人說這些,本尊就是心悅於你,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帝九墨低沉的聲音暗啞,話音落下之時,如她所願地轉身離開。 雲九幽上一秒還覺得痛,緊接著看著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視野。 眼下黑夜裡的涼風一吹,肩上的咬痕好像也不是很痛了。 她心中有愧,明明帝九墨三番兩次的救了她,她卻回應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要怪就怪,他們之間的身份不匹配吧。 一旦他們有所羈絆,許多事情就會變得束手束腳。 她沒有忘了,帝九墨想將她當成金絲雀,鎖在他身邊的事。 說到底,還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太弱小,根本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失去底線就等於失去自由,那時候沒有人會在意她自己的看法。 命運,還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 回到風啟靈他們所在的客棧。 雲九幽到此時也未見到紫傾,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地方。 神殿! 只是思索了一瞬間。 她便不想再耗費精力地回了,風啟靈早就為她備好的天字號房間。 她並沒有真正的待在房間內,而是進入了空間。 …… 空間之中。 雲九幽利用現有的資源,動一動意念開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