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冷,禾鬼感覺四周慢慢多了一些樹,那些影子也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他甚至可以聽見旁邊來去的人在低聲說話。

“聽說了嗎,下面丟了一隻夜叉……”

“不會吧,這種兇物不都是有看守嗎,怎麼會丟?”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出了岔子……”

禾鬼聽著他們的對話,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對話的人已經走過去了,禾鬼想回頭,可是又想起爺爺的囑咐,只能咬牙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還要走到什麼時候,這條路真的很長,蜿蜿蜒蜒的一直延伸到遠方看不見盡頭,禾鬼還想繼續走下去卻被人喊住了。

那人穿著一件黑衣服,看見禾鬼笑道:“你怎麼下來了?走陰?”

禾鬼朝那人看去,發現那人的臉上竟像隔了一層紗,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他不敢接話繼續往前走,卻不想那人竟伸手拉住禾鬼,說來奇怪其他人都像影子一樣穿過禾鬼,唯獨這人卻能攔住他,他的袖子被拉了一下,那人見他停下,便立刻放手了。

“到這裡你就不能往前走了。”

禾鬼問,“為什麼。”

那人答道,“這裡已經快到黃泉路的盡頭了,你再往前走下去,就回不去了。”

禾鬼便說:“我還沒有找到這次要找的人。”

那人笑,“又不是死的人都會來這裡,這世上如果死人都來這裡,地府還不得被塞得滿滿,再說了陽間不是也有很多孤魂野鬼嗎?”

禾鬼皺眉,“那你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嗎?”他把情況細細的說了一遍,禾鬼始終還是個孩子,即使有些早熟,在這種地方遇到一個能說話的人,便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目的告訴那人。

那人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恐怕有些麻煩,地府最近丟了一隻夜叉,而且是隻特別的夜叉。這夜叉原本是一隻普通的水鬼,也不知在水裡待了多久,它給自己找了許多替身,但是仍舊沒法從湖裡出去轉世。”

那湖每年都要淹死不少人,時間久了水鬼的力量便越來越大,後來正趕上戰爭爆發,死傷無數那些血幾乎將湖全部染成紅色,而那水鬼竟然也成了夜叉。後來被個有道行的道士發現,用三畜祭拜,告知地府才抓住。

禾鬼聽完便問:“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夜叉害了?”

那人回道:“你的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夜叉害的人你在地府是找不到的。回去吧,告訴你爺爺,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禾鬼見那人似乎與他爺爺很熟,又不像壞人張口便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人似乎被禾鬼逗笑了,他想伸手揉揉禾鬼的腦袋,卻不知想起了什麼中途又停了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道:“走吧,回去吧……”

禾鬼還想再說,那人卻猛然推了他一把,禾鬼嚇了一跳,大叫一聲,跟著感覺腳筋一抽他整個人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那柱香已經快燒完了,禾鬼的視線微微轉動,便見他爺爺此刻正掐著他的腳,見他醒來似乎鬆了一口氣,禾鬼暗想剛才那麼一痛恐怕是他爺爺掐的。

禾鬼爺爺見禾鬼醒來便道:“還好你醒了,不然這香燒完了,你可就醒不過來了。”說完他又責備道,“我不是告訴你如果覺得小指一痛不管怎麼樣也要回來嗎?”

禾鬼皺眉道:“我並沒有感到小指痛。”他便把這次下去的事情一一和爺爺解釋了,爺爺聽完直呼不可能,然後又拿起系在禾鬼小指上的紅線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老爺子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呸的一聲就開罵了。

禾鬼問怎麼了。他爺爺便把紅線拿在手中搓了幾下給禾鬼看,這一看禾鬼也啊了一聲,這哪裡是紅線,搓了幾下便褪色了分明是白線染色的!

禾鬼爺爺道:“肯定是有人換了我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