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期待,而後又是太多的失望,已快將姜戎壓垮,他作為姜家嫡子,明白自己肩上的重擔,他從未對人許諾過,也從未對人說這樣的話,就算是皇家,以他們姜家的底蘊,皇上也只會去拉攏。

可不管是如何的強硬高貴,在病症面前,他們永遠是這麼的渺小,這種事,再多的錢再高的地位,都只能束手無策!

一生順遂又得意的姜戎竟然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

所以他才會說剛才那句話,若是陳悠真的能救回長公主,他一定會不惜一切去感謝她!

陳悠終於見到長公主,她從藥箱中取出一慣用的棉布罩衣,而後用熱水仔細清洗了手。這才坐到長公主床邊。

宮中也有醫女,她們是為了方便給女子治病的,陳悠身邊此時便立著兩位經驗豐富的醫女。

沉下心給清源長公主把脈,而後陳悠又觀察了長公主的舌苔,檢查了渾身各處,最後她才朝著身邊幫助她的醫女們點點頭。

紫鳶與院史大人在外頭等著。陳悠掀開了簾子出來,恰好迎上院史大人不屑的眼神。

“小姑娘,可把出什麼脈象了?”院史大人的口氣明顯帶著輕蔑和教訓的口吻。

在他眼裡。就算再是醫學奇才,在這樣還“乳臭未乾”的年紀也不會有什麼經歷。

陳悠當然感受到了院史大人這份輕視。

但是她不能因為院史的個人情感就要退縮,她恭敬又不卑不亢的朝著老院史行了一禮,“回院史大人的話,民女剛剛給長公主殿下把出的是散脈。”

陳悠話音一落,院史大人就“嗤笑”了一聲,“連脈都把不準。還有膽子來給長公主治病,你可知長公主身份尊貴。容不得出一點兒差錯!可真是不知者不畏!別怪老夫這時候沒提醒你,若是長公主因為你的醫治而有個三長兩短,你全家一併加上也不夠詆這罪責的!”

陳悠猛地抬頭,她從上輩子才會剛剛走路起。就跟著祖父身邊學習把脈,一直到博士生畢業,就連祖父都誇讚她拿脈精準,幾乎沒有錯的時候,長公主明明是散脈,又怎會是其他!

陳悠對自己醫術從來都是自信的!

“民女並不認為自己說的脈象有任何錯處,可否請院史大人指點一二!”陳悠嚴肅地看著老院史,她尊醫德,從不用病患的性命來開玩笑!

“好。那老夫今日便讓你心服口服。”老院史氣的吹鬍子瞪眼,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到這麼無禮又自傲的小姑娘。就連在慶陽府的三年一度的藥界盛會上,他都要被尊稱一聲老藥星的。這小姑娘竟然要與他槓上,簡直自不量力。

因怕影響清源長公主,老院史與陳悠來到了外殿。

紫鳶在一旁瞧的著急,可她畢竟只是長公主身邊的侍女,又沒那個身份上千阻止。而老院史和陳悠卻分毫不讓。

老院史滿布皺紋老眼盯著陳悠。“長公主殿下的下腹是不是疼痛?”

這些在陳悠給長公主診脈時,醫女都詳細的告訴了她。而且她在按長公主下腹時,即便長公主處於昏睡中,仍是眉頭不自覺的皺緊,這是疼痛的表現。

陳悠點頭。

老院史冷哼一聲,繼續,“長公主殿下的臉色看起來是不是暗沉發黑?”

這個只要是個大夫都能看出來,陳悠繼續點頭。

“你們看到長公主殿下舌頭的模樣和顏色了吧!”

陳悠接,“發黑發青!”

“算你還有點眼力,長公主殿下因為小產之後過於憂心,氣血並不通順,體內淤血無法消除,痰與淤血一樣,也無法清除,而並非是痰與淤血混合不能消除。你來說說什麼叫散脈?”院史大人說到一般指著陳悠道。

“所謂散脈就是感覺清平似捻蒽,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