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太醫對賈天靜說的這些事應是皇城中的密事,賈天靜不應透露給任何人。可是在賈天靜心中,早就將陳悠當做是愛徒看待,更甚者,陳悠更像是她的女兒,她若是在正常的年紀成了婚,有了孩子,也不過陳悠這般大。

她行醫十來年,陳悠是她第一個覺得有緣的人,所以。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是陳悠問了,她都毫無隱瞞。另一方面。陳悠並非是沒有腦子的姑娘,她相信她能分得清事情的輕重,該說的事情可以說,不該說的事情便閉口不提!

這個訊息讓陳悠一驚,“靜姨,那劉太醫可有危險?”

這般一問。賈天靜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她眸中一片黯淡無光。就連勉強遮掩的藉口都說不出口,只因為她知曉,師父就是為宮中這位貴人治病的主診大夫,一旦有個什麼不測,那當真是喪命的事,伴君如伴虎,太醫從來都不是好做的。師父不讓她回建康,也是怕如果有個不測回牽累她。

陳悠見賈天靜的面色就已一片瞭然,劉太醫是太醫院的婦科聖手,如果真的是他負責這位貴人病症的醫治,那麼,便大概可推測這位貴人定然是個女子,在宮中的女子,如果不是妃嬪,那就是皇后、太后亦或是太皇太后。

就連陳悠也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她給賈天靜的杯中續了茶水,安慰道:“當今皇上開明晟睿,定不會胡亂定罪,何況劉太醫以前可是治好過太皇太后的隱疾,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劉太醫也不會有事,靜姨,你就放心吧!”

陳悠雖然覺得自己說的理由有些牽強,但是當前也只能這麼安慰賈天靜。

賈天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見此,陳悠急忙岔開話題,“靜姨,今年你便與我們一起過年吧,除夕我們都去保定堂,還有唐仲叔和李阿婆。”

賈天靜有些驚訝,“阿悠,你爹孃不回來了?”

“今兒都二十六了,還是沒訊息,估摸著他們要在林遠縣過年了。”

賈天靜醫館裡年根也沒什麼人留下來,她當然也希望與陳悠一起過年,但是陳悠父母若是在的話,她留在別人家中便不大妥當了。現在秦長瑞夫婦沒回來,倒真是可以在一起過年,她也算是陳悠的長輩,照顧小輩也算是個由頭。

“那我今兒回去收拾些東西明兒再過來,醫館也得交代人看著。”

陳悠想了想點點頭,“靜姨,讓阿力陪著你回去吧,明兒你們再一起過來。”

賈天靜知道陳悠擔心她的安全,也就隨著她了。

等到傍晚時,陳悠將賈天靜送到了百味館門口,又給賈天靜帶了些早上做好的點心,讓她分給醫館裡的夥計。

時間猶如指間沙,兩人時光眨眼而過,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九這日,今晚便是除夕。

賈天靜已在百味館陪了陳悠兩日,而林遠縣那邊也捎了信,說年前是趕不回來了。

大清早,便是霧濛濛的,陳悠打理好了百味館中的一切,便與賈天靜趙燁磊帶這幾個小的一起坐馬車去保定堂。

街道上的人不多,這時候大家基本都在家中忙著過除夕,兩邊的商鋪更是都關了門。

他們到了保定堂後,李阿婆就迎了過來。

還是第一年,保定堂過年這般的熱鬧,往年陳悠他們都與父母一起過年,保定堂就只有唐仲與李阿婆,大年初一的時候,陳悠一家才會過來道賀年節。

“都快些進來,外頭冷,唐仲一大早還煮了藥茶,都進來喝一杯暖暖。”李阿婆樂呵的高聲說道。

到了保定堂中,大家都各自忙開了,人多準備的東西自然就多。

陳悠和賈天靜帶著阿梅阿杏在廚房中幫廚,處理昨日就買回來的雞鴨魚肉,李阿婆領著阿梅阿杏在一旁桌案上包各色餡兒的餃子還有素肉餡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