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命令人將爐火重新升起來,還規定了時間將朝食做好送來給他享用。

做了多年龜孫子的陳順好像一瞬間找到了優越感,裝逼般將百味館裡的夥計都叫來訓話。

十一嫂將二掌櫃拉到一邊,擔憂的問,“二掌櫃,您就由著他這樣胡鬧下去?”

二掌櫃嘆了口氣,“我能怎麼辦,這事兒你我不好出手,那小子再混賬,都是姓陳。一會子,大小姐定然要來,大小姐自然有辦法對付,現在你我就忍忍吧!十一嫂,你沒事的時候去看看阿新臉上的傷,給他用熱毛巾敷敷。那小子也太沖動了!現在讓他吃些虧也好,省的以後不知進退,惹了麻煩。”

十一嫂應了一聲就去了,而後就是陳悠來了百味館。

聽到前因後果竟然是這樣,陳悠想起今晨老陳頭怪怪的眼神。

怪不得老陳頭心虛,原來原因在這兒!

陳悠冷冷哼了一聲。

老陳頭真是打的好算盤,當初是怎麼對他們三房的,現在又處處算計他!這兩個老傢伙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陳順面前,陳悠可沒二掌櫃和十一嫂那麼多顧慮。

自小,阿梅阿杏就吃陳順的虧,經常被他欺負,這個時候她自然也不用留手。

叫來阿魚,陳悠低聲在阿魚耳邊吩咐了兩句,又問了十一嫂後院的貴客有沒有被吵到,十一嫂搖頭後,陳悠徹底放下心來。

讓十一嫂去將二掌櫃尋來。

二掌櫃看到陳悠來了,一口氣鬆下來。

問了二掌櫃幾句話,陳悠帶著幾人朝著前堂走去。

陳順一腿翹在長凳上,訓幾個夥計正訓的來勁兒,頭一撇,眼角餘光就看到陳悠,頓時如寒冬臘月被冷水從頭灌到腳底。

他眼神有瞬間的迷茫,林遠縣的百味館不是大伯孃家的大堂哥管著的嗎,平日裡也是大堂哥來坐堂的,什麼時候換成了陳悠!

陳順的臉上盡顯慌張,翹在長凳上的腳也不自在地放了下來。

陳悠緩步走到了大堂中間,溫溫柔柔的輕笑了一聲,而後瞬間臉色陰冷下來,冷聲吩咐道:“都愣著做什麼,扔出去!”

陳順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置信地瞧著陳悠,他們兩人雖然自小就沒處好,也有些恩怨,但是他以為陳悠頂多會給他擺些臉色,萬萬沒想到陳悠開口竟然就是讓人把他扔出去!早知道他今兒就不出頭,頂替大哥來了,陳順這個時候有些後悔。

陳順被臉上肥肉擠成一條縫兒的眼睛,瞬間瞪大了,梗著脖子就怒道:“陳悠,你敢!”

陳悠險些被氣笑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陳順還頂嘴,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也不知蕭氏是怎麼教導兒子的。

笑了一聲,陳悠連給他一個眼色都懶得,阿魚右手一抄,就將一身肥肉的陳順給制服,而身邊的夥計自然是聽陳悠的吩咐,加上之前陳順讓他們憋了氣,這時候有教訓的機會,誰會留手,幾乎頃刻間,陳順就被綁成了個粽子,被阿魚和幾個夥計拎著從百味館的後門扔了出去。

陳順被推出後門,整個人狼狽地趴在雪堆上,嘴裡啃了一嘴的混了泥水的髒雪,好容易從雪堆上趴起來,吐出了嘴裡澀嘴又冰涼的冰雪渣子,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這剛罵了幾句,後門“吱呀”的一開,一簸箕炭灰“呼啦”倒在陳順的身上,剛剛撲倒在雪堆里弄溼的襖子上,又沾了黑灰,頭臉都是,瞧起來比要飯的還要狼狽。

十一嫂“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哪兒來的要飯的,滾一邊兒去,咱們這沒吃的。”

話畢,百味館後門“哐當”一聲被關了起來,只留下滿臉黑灰看不清表情的陳順。

死死盯著被關上的門,陳順被氣的險些嘔血,他開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