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麻布包,拆開後,發現其中裝了滿滿一袋冬蟲夏草,而且這些藥材都是好好的,根本就沒一丁點兒問題,哪裡用的著烘乾!

陳悠雙眸一厲,追問這醫女,“這是怎麼回事?”

醫女見自己被當場拆穿,破罐子破摔,“你為什麼問我!趁亂偷拿藥材的人多了去了!”

之前秦徵與她說過,太醫院每次這種情景派出來的太醫和醫女都是太醫院中最末等的,可陳悠沒想到這些人的品行這麼差,連救災的物資都要打主意!

其實運往淮北的藥材都是一些普通藥材,像冬蟲夏草這樣名貴的藥材並不多,根本就沒有必要打這群藥材的主意,恐怕是這些太醫和醫女還未到災區就已經想著逃跑了。

倉庫門口還是亂的很,想起剛剛白起帶著屬下為了救這批藥材,被雨水淋溼的那樣狼狽,到頭來救下的藥材還要被這群庸醫糟蹋。陳悠難過的憋了一腔的怒火。

秦徵雖對這樣的事情已有了心理準備,可這才到蘄州呢,就已經是這樣,若真到了淮揚府恐怕情況要嚴重幾十倍,如果這個時候不威懾,那這種情況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義診車隊畢竟是秦徵帶著的,最有說話權的當然也是她,陳悠再怎麼憤慨,她在這些人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夫而已。而且年紀尚小,說不定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還要被人嘲諷。

對身邊的護衛交代一聲,那高壯的護衛便接過了秦徵的腰牌,拖著那偷了藥材的醫女走到了驛站倉庫口。

“眾人聽令,皇上腰牌在此,若是還發現與這醫女一般的罪行,一樣都不會輕饒!”

護衛的話音一落,倉庫門口的大夫們還沒反應過來,那護衛就已經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

陳悠還沒看到倉庫門口的情景,秦徵就已經將大掌擋在了她的眼前。

陳悠好奇轉頭看著他,“秦大哥,怎麼了?”

秦徵溫柔的一笑,“沒事,只不過是殺雞儆猴而已。”

隨後,倉庫門口就爆發出一股尖叫聲,他們恐懼的瞧著秦徵身邊的這個護衛,渾身哆嗦,護衛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從醫女的屍體上的抽走了那包藥材交給一旁的兵士。

這……這醫女只因偷了一包藥材就被殺了!

這些大夫瞥眼瞧著兩旁守著的強壯兵士們,哪裡還敢有一點歪心思,當然還是命重要。

早就聽說皇上身邊的這個秦世子是個煞星,果然沒錯,殺人都不眨眼,真是太可怕了!

陳悠也很快就反應過來秦徵剛剛讓人去做了什麼,她渾身禁不住的一抖,也不敢回頭看了,只睜大眼睛盯著秦徵。

秦徵雙眸深邃,臉上帶著笑意,可她發現這樣的笑容下卻都是冰冷,毫無暖意的,他就如今日一樣,一直都是皇上身邊的劊子手,最鋒利的刀刃,是冰冷的,帶著寒意的。

陳悠的心口突然跟著一陣揪痛,儘管她有些不太贊同他直接命人將那醫女殺了,卻也明白在這樣的非常時刻,不這樣做根本就壓制不了這股歪風邪氣。她只是心疼他的冰冷,只是心疼他滿身寒冷的銳氣,到底是經歷過多少這般的場景,才能鍛煉出這樣不動神色的寒涼。

秦徵臉上雖然盡力保持著笑,但其實內心是忐忑不已的,因為他不敢確信陳悠恐不恐懼這樣的他。他手中沾滿了鮮血,心中的溫暖早已被堅冰侵蝕,他就是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但是他仍然還是想將自己的所有面都展示給她。

在她面前,他希望所有一切都是坦然的,不論是自己光明的一面,還是黑暗的一面。

陳悠眉頭鎖著抬頭瞧著秦徵,片刻後,陳悠卻舒展眉心,緩緩展開了笑容。就如一束金色的陽光照進了秦徵黑暗了許久的心中。

不論你是多麼黑暗,不論你是在為惡魔賣命,我始終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