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施沒一個是有大效用的,根本就是收效甚微。而且淮北一帶官員結黨營私,陋習頗多,國庫下撥的賑災物資,真正能到百姓手中的寥寥無幾。

正是因為這樣,這才積了民怨,導致百姓暴亂。

他這些日子親自在淮北一帶暗訪,將那的情況記錄在冊親手交給了皇上。

想要安置淮北百姓,必須根除淮北官員的陋習,不然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離了民心。得不償失。

百姓積怨已深,這時候派太醫院的太醫與醫女去義診,哪裡是為了救治百姓,根本就是火上澆油,這些人有可能就會成為百姓洩憤的犧牲品。

秦徵想到這裡,心情煩亂的很。

“來不及了,這是太后下的懿旨。就算是皇上也不好阻攔。即便是清源長公主親自在太后面前說情恐怕也會被否定。”

大魏朝重孝道,皇上更要做表率,若是皇后娘娘的命令。皇上還能駁回,可這道令是太后親口下的,皇上連開口都不好開口。

秦徵畢竟是給皇上辦事的,太后娘娘那他根本就插不上。

白起同是滿臉難色。“那太皇太后那呢?”

秦徵搖搖頭,“太皇太后月初就去了德懿行宮。怕不住幾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一時主僕兩人都沉默下來,這件事確實是棘手的很,此時根本就沒有合適的法子。

秦徵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白起。去準備車馬,我立即進宮。”

趙燁磊是傍晚得知的這個訊息,他剛從外頭回來。臉色瘦削蒼白,顯然這兩日也非常不好過。

陳悠不好將秦長瑞夫婦說的話直接在趙燁磊面前捅破。那樣讓他知道她瞧見了他狼狽而逃會更加的難以接受。

所以也只能稍稍安慰關懷一些。

這件事還得靠秦長瑞夫婦親自與趙燁磊解開疙瘩才行。

陳悠正在藥房收拾東西,趙燁磊匆匆趕來,“阿悠,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悠除了儘量去準備充分,根本沒別的選擇。

陳悠見他臉上氣色不好,忙道:“阿磊哥哥坐。”

身旁香佩給二人倒了茶。

說了緣由,陳悠安慰他,“也不過就是去個義診,出不了事兒,我一個大夫,在哪兒都是給人看病,在建康和淮北沒什麼區別。這一去我還能瞧瞧這一路上的風景呢!”

哪裡像陳悠說的這麼輕鬆簡單,趙燁磊雖也未去過淮北,但是洪澇千里,餓殍遍野,就算是猜也猜出幾分破敗的景象來,又怎會像是陳悠話中形容的這麼輕鬆呢!

“阿悠,我與你一同去。”趙燁磊的話斬釘截鐵。

陳悠一驚,連忙搖頭,“這怎麼可以!阿磊哥哥明年開春你就要參加會試了,我這一去指不定幾個月才回來,你在建康剛剛有些人脈,這個時候放棄,那之前咱們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趙燁磊被陳悠說的臉色一暗。

雙眸裡有深深糾結和痛苦。

陳悠怕他想不開,繼續勸道:“而且,阿磊哥哥,你還有爹孃的冤情要平反呢!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便要再等三年,人生又有多少三年能夠蹉跎?若是你日後有了自己的勢力,到時候自然可以庇佑我,像今日這種事情也就不會再發生了。”

趙燁磊一時被陳悠說的沉默下來。

陳悠說的沒錯,但是趙燁磊心中卻塞的厲害。

兩人沉默坐了片刻,而後陳悠笑著岔開話題,問了趙燁磊這幾日做了何事,趙燁磊應付了幾句,最後連一盞茶都沒吃完就黯然離開了。

陳悠望著趙燁磊消失在籠罩著夜色迴廊中的背影,終是嘆口氣。

她和趙燁磊之間即使表面上再像兄妹,到底心中還是有了隔閡。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