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抿嘴笑了起來,瞥眼瞧賈天靜,常日,她都是布巾裹發,又因為時常進出藥房,衣裙外罩的都是棉布罩衣。現下突然穿了一身精緻的衣裙,又特特梳好了髮髻,稍稍打扮一番,與她平日的形象大相徑庭。難怪翠竹一下子都不敢認了。

賈天靜毫不在意,“你們家夫人醒了嗎?”

“天亮不久就醒了,這會剛剛喝完了藥,在屋子裡看書呢?”

賈天靜點點頭,又叮囑了翠竹這幾日錢夫人的吃食上的避諱,這才與陳悠一同進去看錢夫人。

錢夫人正靠在床頭翻看著一本新出的話本子,聽到動靜,見是陳悠與賈天靜,也笑起來,“陳大姑娘也來了,快過來坐,這幾日沒見到你,還以為賈大夫將你藏起來了呢!”

當時給錢夫人做手術的具體過程,翠竹雖沒有與她詳說,可也提了陳悠在給她診治時幫了大忙。錢夫人是個性子好的,所以一直想著能當面感謝陳悠一番,只是這幾日一直沒見。

“錢夫人說的哪裡的話,靜姨可藏不住我。家中有事,回家了一趟,今早才趕過來。”陳悠在錢夫人床邊坐下,示意她伸出手腕。陳悠號了脈,錢夫人的脈象平穩,只要這麼安穩的將養下去,小半月後就能家去了。

“錢夫人這幾日感覺如何?”陳悠放下錢夫人的手腕詢問道。

“只前幾日腹部的傷口有些疼,這兩日已經好多了,也沒什麼旁的不適,就是每日躺在這不能動,頗為不便。”錢夫人如實說道。

陳悠替她拉了拉被角,淺笑安慰:“錢夫人再忍上幾日,等著傷口長好了。就能稍稍動一動了。”

錢夫人是那種體貼的配合的病患,若非不是真的過分的地方,她一般都能忍耐下來。

聞言,錢夫人點頭答應下來。

陳悠又看了錢夫人腹部縫合的傷口,與她叮囑了兩句要注意的地方。就與賈天靜出去了。

錢夫人這個時候需要靜養,不宜過長時間的打擾。

翠竹在外間守著,陳悠見到她,想了想說道:“你們夫人看那話本子,你看著些,不要讓她看超過半個時辰,多勸著她休息。還有不要讓不想幹的人來打擾你們夫人,她這幾日是恢復的關鍵日子。”

自那日給錢夫人診治,翠竹親眼瞧見陳悠的本事,現在幾乎是將她的話當作聖旨一般,哪裡還敢輕視。

她連忙答應下來,“姑娘放心吧。有翠竹在誰也不會來打攪夫人的清靜。”

“這就好。”

陳悠與賈天靜邊說著話,邊朝著藥房那邊去。

“靜姨,照著錢夫人恢復的情況,過三四日便能拆線了,等拆了線。錢夫人這手術才算是真正的成功。”陳悠緩聲道。

賈天靜瞪大眼睛,“什麼,還要拆線?就是那日你給錢夫人縫傷口的線?”

陳悠點頭,因著陳悠當時早有準備,而唐仲對外科手術雖不像陳悠瞭解的那麼多,但也知道許多細節,所以她雖然當時手術用的工具簡陋,可也是專業的,針用的是專門打造的圓針,線也是特製的腸線。現在條件有限,可吸收線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用加工過的腸線來代替。

所以到了一定時候,必須要將縫合的傷口內的線給拆除。

陳悠細心給賈天靜普及了一番為什麼要拆腸線,賈天靜痴迷於醫道好不遜色唐仲,她聽的很認真,還針對性的提出了幾個關鍵性的問題。

陳悠若是解答不了,也直說。

兩人一同進了藥房,商量錢夫人接下來換的藥方。

袁知州是交代了下午來瞧錢夫人,兩人倒也不急,等到午時,自有夥計叫她們去後院吃飯。

賈天靜用完了飯,就迫不及待回房間將自己一日的心得給記錄下來。

陳悠一早起來趕路到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