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閉目養神時,忽而有人急匆匆的衝到面前,喊了一聲大事不好。

冷不丁被人一嚇,瞌睡蟲一下子全飛光了,辛夷磨牙霍霍,等著下人的報道。要是敢拿瑣事來煩她,她定然要給他們找點兒事忙起來,免得如此不識相。

只是,當來人將訊息報完之後,辛夷頓時蒙了。

她顧不得梳洗換裝,直接出了府,徑直朝正源商行下屬的莫個雜貨鋪趕去。

路上,辛夷眉頭緊鎖,暗暗叫苦。

這都快快過去一個月了,辛夷早將無名膏的事兒丟到了腦後,怎麼會突然在今天爆發出來。

鄭直的運氣未免太不好了,無名膏十盒追回了九盒,焚燒殆盡不留一點兒痕跡。流落到外那一盒,辛夷和鄭直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後來見沒什麼動靜,才放下了這塊石頭。

沒想到這石頭放下才幾天,就傳出瞭如此勁爆的訊息。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親眼見到圍在雜貨鋪前的人群時,辛夷才意識到此次事件的棘手。

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極多,人群吵吵嚷嚷,但是最吸引的目光的,當時門前擔架上,一個四肢抽搐狀若癲狂的錦衣男子。

那人臉朝下,四肢被人緊緊按著,他拼命的掙扎著,好像打擺子一樣。

遠看著,那人大腹便便,雖然看不到臉,辛夷也能推測出去大概年紀。

滿臉絡腮鬍的鄭直同樣顯眼,他在門前站著,與不停啜泣的來者家屬,耐心的做著溝通。

他的表情被鬍子遮擋,但是緊皺的眉心,還有額頭上的汗珠,暴露了鄭直此刻的緊張。

上午時,雜貨鋪前忽然來了這一幫人,闖入店中要打要砸的。還有人拎起掌櫃的衣襟,狠狠給了他幾拳。

鄭直在得到訊息之後,便火速趕來,到場之後,眼前混亂場景讓鄭直目瞪口呆。

好在他帶了不少家丁,這才將騷亂暫時按了下來。

來人鬨鬧著,控訴正源商行不仁不義,賣一些有毒的膏藥給人吃,導致他們家老爺跟撞了邪一樣,日日發癲。

辛夷瞧著鄭直被人圍在人群中的窘態,嘆了口氣,穿過人群走了過去。

炎炎烈日下,鄭直說的口乾舌燥,還是沒能讓來鬧事的人平靜下來,已經隱隱有抓狂跡象。

冷不丁的看到辛夷出現,鄭直幾乎要歡呼,他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一邊抓住辛夷的胳膊說:“怎麼辦,你來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辛夷被鄭直拽了個踉蹌,差點兒前撲到地上。鄭直不好意思的扶住她,嘀咕了句:“你身子也太弱了,一拉就倒》‘

也不知為何。明明辛夷年紀要比鄭直小許多,但是看到她來時,鄭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辛夷會有辦法的,鄭直對她信任的莫名其妙。

走進了門口被人放在躺椅上的人,他此刻鬧得更厲害,旁邊按他的人。差點被掙脫開。

“給我。快點給我無名膏,無名膏……“

他喘著粗氣,身子彎成了蝦米。四肢蜷縮,一聲接一聲,淒厲的叫著。

旁邊一個年紀略大的在中年女子,拿著手帕擦著眼淚,哭著喊:“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都是這起子黑心人害了你啊。“

女子彎腰。本想為男子擦頭上汗珠,沒想到他身子猛然抽搐了下,嚇的她身子後退。

你那男人抽搐之後,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女子見狀,不由嚎啕大哭。伏在男子身上哭的聲嘶力竭。

哭了一會兒。女子似乎想到了還沒討回公道。她直起身子,向前一撲。抓著鄭直胸口的衣服,又捶又打哭嚎著:“你還我夫君,還我的夫君來。都是你們這些黑心的商人,賣給我夫君那勞什子膏,他才會變成這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