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她身後傳來碰的一聲,又碗碟著落在地,嘩的一聲碎開。

緊接著,厲遠山焦急的喊:“蕭公子,你是怎麼了?”

辛夷回頭一看,方才還意氣風發的蕭少白,此刻伏在案上,唇色泛白雙目緊閉,十分狼狽。

厲遠山以最快速度起身,伸手探了蕭少白鼻息,見他鼻息平穩這才安下心來。

蕭少白這一暈,驚得四周下人,嘩的一下全擁了上來。

上次為蕭少白診脈的大夫,瞬息之後,提著藥匣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蕭少白暈過去後,涼亭被他的侍從堵住,方才和他待在一起的厲遠山和辛夷二人,很自然的被護衛堵在其中。

看他們的模樣,似是懷疑厲遠山和辛夷在其中做了手腳。

百口莫辯的辛夷和厲遠山只能在涼亭中待著。等待大夫做出診斷。

辛夷心中無比懊惱,前世她的初潮十三歲時才來。所以今生辛夷根本沒在意,以為初潮會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到來。

怎知人算不如天算,辛夷現下羞憤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她待會兒要開心,向厲遠山討要處理葵水的用品。

就算她能腆著臉開口,厲遠山一個江湖人。又是一個男人。又從哪兒給她找來那些東西。

大夫掀起了蕭少白的眼皮,又為他診了脈,然後朝著環在四周的人問:“方才發生了什麼。少爺怎麼會忽然暈厥?”

一個纖細的聲音,忽而尖利叫到:“是她,她身上有血跡,少爺每次見血都會昏厥。”

刷刷。十幾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朝辛夷掃來。她腦袋濛濛的,迴響著她身上有血跡這句話。

迷糊間。辛夷做出了一個悲劇的推斷。她來了初潮,髒了裙子,然後轉身時被蕭少白看到。

最悲劇的不是辛夷在外男面前丟醜,而是蕭少白竟然會暈血。作為千中難一的暈血患者。蕭少白華麗麗的暈倒了。

理順了過程之後,辛夷連尷尬的力氣都不剩了。在丫鬟的提醒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辛夷身上刺眼的紅痕。

女孩子家的私事。暴露在眾人目光下,辛夷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弄明事情真相後。倒沒有人將蕭少白暈厥之事歸咎於辛夷身上。大夫從匣中取出銀針,為蕭少白施針。

方才驚叫的丫鬟,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給辛夷帶來了多大的麻煩。為了賠罪,她自告奮勇的將辛夷帶下去,處理身上汙穢。

蕭少白一行人中,帶了不少女眷,所以女子慣用的東西還是有的。

辛夷自欺欺人的隔絕自己與外界的聯絡,渾渾噩噩的跟著陌生侍女,將身上汙了的衣服換下,又簡單處理了下初信。

這種時候,厲遠山倒沒再懷疑這一切是辛夷搞出的貓膩。他雖然不曾娶妻生子,但是流連花叢許久,女人家的事兒他還是知道些的。

一盞茶功夫之後,蕭少白終於醒了過來。方才辛夷起身之後,他猝不及防間,瞧到了她身後的一抹豔紅,腦袋一懞直接暈了過去。

蕭少白有暈血之症,並非秘密,他身邊僕從往日小心謹慎,怕的就是驚擾他。

每當看到鮮紅的血液時,蕭少白輕微時會頭暈噁心目眩心悸,重的時候變面色蒼白發虛汗,甚至昏厥過去。

也許是許久沒有受到鮮血的刺激,蕭少白今次,竟然毫無徵兆的暈了過去。

甦醒之後,蕭少白十分尷尬。他並非對女子一無所知的愣頭青,自然知曉雲姑方才是來了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