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害怕醫院。

男人修長的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很怕醫院?”

“要你管!”顧南音皺眉,心中的想法被窺探出來,她只覺得難堪。彷彿是自己被完完全全地攤開在人前。

“為什麼?嗯?音音——”男人的長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嗓音低沉而透著蠱惑。

顧南音撇開了眼,臉色微變,“陸先生——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還有請叫我顧小姐。”

音音太過親密,也太過怪異。這輩子,有人叫她南音,南南,唯獨沒人會叫她音音,一是因為她不允許,二是叫出來也有些奇怪。

☆、28。028過河就拆橋的本事,真是越發見長了

“呵呵”男人收了手,薄唇微勾,輕嘲,“音音這過河就拆橋的本事,真是越發見長了。”

男人這麼一說,顧南音的小臉頓時變了變,咬著唇瓣沒吭聲。

陸延赫居高臨下站在床邊,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她,“昨天宴會上,你可不是這樣的。乖巧可人得不像話——怎麼到我這張牙舞爪了起來,這是什麼理?嗯?”

顧南音想起來,只是礙於自己身上的一身,站起來了落在男人眼底,沒準就成了故意誘惑。

她抱著被子團團地把自己圍住,站起了身,由於她站在床上,所以比男人還要高上一個頭。

看清男人眼底的嘲諷之後,顧南音冷哼了聲,“昨天的事,是陸先生你自己提出來的要幫我,我沒求著你的!”

“所以——”男人拉長了尾音,挑眉,“我這是幫了一頭白眼狼?”

“你——”顧南音語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難道不是嗎?”陸延赫邁開長腿,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落座。

他的身上穿著簡單的灰色居家服,劉海服帖地垂著,柔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他添上了一絲溫和。但知道他的人,絕不會因為這點假象而被矇蔽,他絕不會是溫和的人,蟄伏著的豹,這樣的形容似乎更加貼切一點。

男人那修長有力的手指輕叩著膝蓋,微斂著的眸子讓人看不清楚,顧南音不由地退了一步,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突然,陸延赫抬了眼,唇邊帶著一股玩味。“我不但幫了你,還照顧了你一夜,連句謝謝都聽不到!嘖嘖——音音這點還真讓人覺得心寒。”

顧南音抿唇,若不是他一早上就拿去醫院來逼她吃藥,她會這個樣子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提起的事情和不能觸碰的底限,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都佔了。

抓著被子的手微微泛了白,咬牙,“陸先生,昨天的事情我很感激。但是,我和陸先生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可以問我為什麼會醫院之類的私事。”

“不夠親密?”男人節骨分明的長指摩挲了幾下下巴,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陣。“昨天可是我幫你換的衣服,這個關係還不夠?”

顧南音一頓,臉色刷地紅了起來。氣得有些發抖了起來,她這幅身子可是連相戀了四年的韓梓辰都沒見過的,而這個男人卻輕飄飄地跟她說,她早被他看光了。

一手捂著被子,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你不要臉!”

面對她的指控,男人無所謂地挑眉。

顧南音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抱著被子就下床。

腳下被被子一絆,整個人就栽了下去,伴隨著女人那高亢的尖叫聲,隨即而來的是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所發出的聲音。

陸延赫看著摔倒在地的女人,默默地收了剛伸出去的手。

半蹲到她的跟前,把她給扶起,嘴上不饒人,“這就叫現世報!”

地上雖然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但就這麼從床上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