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冷不防被它一嚇,失聲低叫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他一怔,仰起頭,驀地暴發出一陣朗笑。

“笑什麼笑?帶它進來吧。”我惱了,掉頭進入大帳。

宇文澈抱著小厲進了帥帳,笑吟吟地睨著我,傲慢而狂妄地低嘲:“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於前也不眨眼,哈哈哈,原來終究還是個女人,膽子真小。”

“呸!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是女人了?廢話少說,過來!”我漲紅了臉,壓低了聲音叱了一聲。

“過來就過來,還怕你吃了我不成?”他哈哈大笑,大步走到了我的身邊,與我並肩而立。

我解下手錶,將它綁到小厲的足上,低下頭調整好角度,再設定好程式,這才拍拍手,吐了一口長氣,微笑著宣佈:“行了!”

他不說話,銳利的目光定定地瞧著我。

那張我看了二十五年的臉寵,在這一刻突然變得陌生而遙遠。那雙我早已熟悉的如水明眸,此刻流露出的眼波再也不是柔中帶剛,而是霸氣十足,充滿了陽剛,極富侵略性。

“你幹嘛?”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不自在地撇過頭去。

“沒什麼,”他望了我一眼,眼中光芒漸斂,淡淡地道:“不管你從哪裡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禍福與共了。”

“那是自然,”我苦笑著加了一句:“除非老天可憐我們,再把我們換回來。”

但是,有這個可能嗎?

第八章 何人月下吹鬍笳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吃過簡單的晚餐,展雲飛來彙報了他的業績。從明天開始將舉行全軍大比武,挑選人材。

傅伯濤精心設計了幾條路線,大家圍在燈下細細研究,經過一番熱烈地討論之後,初步敲定了兩條路線,制定了兩套做戰方案,直到夜深才散去。

我仔細地整理了一遍會議紀錄,把重點標記出來,又把大家提出的問題,分輕重緩急,列成條款,細心抄好,用便條紙的形式,貼在書桌上。

再披了一件外套,掀開帳簾便往外面走。

“喂,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宇文澈默默地躺在黑暗裡,只餘一雙眼睛炯炯地望著我。

“你先睡吧,我去巡一下營房。”我回頭,低低地交待了一聲。

“外面有當值的哨兵,你去做什麼?”宇文澈不滿地低叱:“忙了這麼一天,還不累?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夠你操心的了。”

“不要緊,我隨便走走。”我微微一笑,放下簾子,悄然地出了帥帳。

“真沒見過象你這種人……”背後,宇文澈的叨嘮隱隱地追來。

我笑了笑,慢慢地融入了無邊的夜色裡。

沒辦法,在部隊多年形成的習慣——只要有野外訓練,我總是最後一個睡的。臨睡前不到各個營地巡一遍,走一走,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空落落的。

沒有光害,也沒有汙染,這裡的空氣格外的清新。每一縷風吹在臉上都帶著絲絲涼意,一股淡淡的甜香的味道,慢慢地從心裡擴散開來,沁人肺腑。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空,又大又亮的星星在樹的縫隙間頑皮地眨著眼睛,月亮不時地從雲層裡穿過,明而明亮,時而朦朧的灑下銀色的光芒。

稀疏的火把的印照下,蒼灰的樹影,伴著一座座蘑菇似的帳篷,隱藏在濃密的原始森林裡,染上一層神秘而莊重的氛圍。

“誰?”暗夜裡有人警覺地低喝,傳來一陣兵器相撞的喀啦聲。

“是我。”我苦笑,看來我的功夫還有待加強,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王爺?”那人認出我,驚訝地低嚷。

“有異常情況嗎?”我走過去,默默地打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