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生氣,與他做幾塊甜糕點誇他幾句乖巧就好了,現在去跟蕭韶說你是我的小乖乖?蔣阮打了個冷戰。

半晌,她終於還是站起身來走到蕭韶身邊,蕭韶頭也未抬,目光只落在面前的書頁上。蔣阮從一邊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他身邊,輕聲道:“蕭韶,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尚書府的?”

“錦二查的。”蕭韶淡淡回答,依舊沒有將目光轉向蔣阮身上。

蔣阮點頭:“今日之事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她認錯認的極快,幾乎沒有猶豫。她向來在熟悉的人面前說話直接,並不會掩飾什麼。

蕭韶垂眸:“你沒有錯。”

“你生氣了?”蔣阮問。

“沒有。”

這分明就是生氣了。蕭韶如此彆扭,蔣阮將椅子往桌前搬近了一點,一手撐在桌上,一手託著腮,幾乎是半趴在桌上一眨不眨的盯著蕭韶。青年神色淡然,絲毫不受外物影響,長長的睫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眸光深邃如浩瀚星海,只襯得那側顏俊美的不似反間之人。

蔣阮是懷著欣賞的目光觀察,美色,尤其是不討厭的人的美色總是不會讓人心情不悅。故作淡然的某人卻終是受不了那太過大喇喇的目光,忍耐了一下,終於放下書抬眸,回屋後第一次與蔣阮的目光正面相對了。

“我不該瞞著你。”不等蕭韶開口,蔣阮便主動道:“我今日做事還是隻顧著自己,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她嘆息一聲:“只是蕭韶,我若將此事告訴你,你必然不會準允的。我本想著木已成舟,再告訴你也不遲。是我想岔了……我習慣於將這些事情一個人處理,忘記了你是我的夫君,沒有想過你會擔心我。”

蕭韶淡淡的盯著她:“你沒有想過我會擔心。”

蔣阮見他態度有所緩和,忙道:“我想過,我也並非傻子。那麼多的血全部都流了出來,豈不是會要我一條命。我這條命是你和你師父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怎麼能因為一個並不重要的尚書府而丟了,我不是那樣沒有分寸的人。你不是瞧見那些個雞血了嗎?那都是我準備的。我懂得保全自己。”

蕭韶抿了抿唇,依舊冷著一張臉,雖然聽到蔣阮說起雞血的事情後又好氣又好笑。可更記得的是當他和蔣信之趕到的時候,看見那雪地中鮮豔的血跡時候的震驚和心疼,那一刻的鋪天蓋地的擔憂。

蔣阮見他不說話,知道這人今日是氣的狠了,還要再勸慰幾句,便瞧見露珠端著一碗藥樂呵呵的走進來,道:“林管家吩咐的藥熬好了啊,少夫人趕緊趁熱喝了。”她也是想要緩和一下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想著提到蔣阮的傷勢總能讓蕭韶心疼幾分,也許就沒那麼氣自家姑娘了。

蕭韶果真臉上的冷意緩了緩,蔣阮接過藥來,蕭韶別開眼,蔣阮便乖乖喝起藥來。

……

林管家剛回到小廚房裡,錦三便滿頭大汗的跑了出來:“哎,老林,給少夫人的藥煎好了,讓連翹送過去吧。”

露珠回來放空碗,恰好聽到錦三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道:“什麼藥?”

“夏神醫給夫人開的療傷的藥啊。”錦三道:“少夫人今日不是受了傷嘛,你手裡的空碗是什麼?”

露珠呆呆的看著她:“方才這裡放著一碗藥,我以為是給姑娘的,就端去屋裡給夫人喝了。”

“怎麼回事?”錦三轉頭看向林管家:“老林,府裡還有人病了?”

“什麼病了!病了!”林管家有片刻的呆滯,接著面目扭曲起來,也不知是哭失笑,跳腳道:“那是之前我託夏神醫給少主開的方子熬的藥,今日本想熬給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