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永遠像小雞一樣,躲在母雞的翅膀底下。”

女兒已經長大了,不,或者該說,女兒在被送進侯府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長大,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撒嬌,說自己做了個什麼夢的孩子了。鄭三嬸眼睛溼了,轉頭不讓女兒瞧見。

嫣然伸手扯住鄭三嬸的袖子:“娘,對不住,我讓您傷心了。”

“是啊,早曉得這樣,當初就該把你嫁在旁邊,而不是想著容小哥是個好人,就把你嫁給他。好人倒是真的是好人,可這一大家子,還真麻煩。”鄭三嬸孃家不過是小生意人,嫁進鄭家之後,公婆都是平和的,妯娌離的又遠,除了和鄰居們為些瑣事吵架,還真沒在這種人口眾多的大家族裡生活過。

“娘,都說多子多福,人多才熱鬧,不然侯府裡面,為什麼還要納妾生子?不就為的熱鬧。”嫣然的話讓鄭三嬸狠狠地剜女兒一眼:“就你最有道理,可是娘啊,只望著你平平安安的,什麼風光都讓別人去。再說了,還有人多口雜這句話呢,人少,是沒人多熱鬧,但也少了許多事。”

“娘,我曉得,可若是既風風光光的,又平平安安的,豈不更好?”女兒的話讓鄭三嬸笑了笑,接著就嘆氣:“罷了,這也是你自個選的,以後,可不許哭。”

“我都多大了,怎會哭呢?”嫣然含笑說了這麼一句,就靠在鄭三嬸的肩頭,鄭三嬸把女兒的肩摟緊一些,既然女兒願意,那自己這個做孃的,也只有幫著她了,不然還能怎麼辦?女兒大了,就不是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既然已經定下,鄭三叔在數天之後,也就回京去接兒子,也許還會把鄭老太爺一起接來,以後就在揚州安家了。

這訊息讓嫣然歡喜,也讓周氏憤怒:“什麼,叔叔是瘋了嗎?竟然要做這樣的事,把這麼一家人接來,在旁邊買了宅子,讓他們全家都在揚州安家落戶,這不是,不是……”

周氏已經憤怒的說不下去,容二爺也在那皺眉,自從容畦回來之後,容老爺對容畦的倚重越來越多,先是把這家裡最賺錢的當鋪交給容畦管理,接著就是讓容畦學著做香料生意。這老頭,都偏心的沒辦法了,全瞧不見自己昔日的努力,而是這樣把自己架空。

“好了,你也別發脾氣了,現在可比不得往日,難道你不知道,大妹妹身邊的下人,都被換了好些,還有太平寺的那個和尚,還有那個清潔,都嚇的離開了揚州。”別看清潔一張花嘴說的人動,可要真動起真格來,她沒法和容家抗衡,當然只有連夜收拾東西,離開揚州,免得到時被追究出來,查自己一個冒名的罪。

提起這個,周氏就在咬牙切齒:“還有那裘氏,平日裝的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那日,我冷眼瞧見,她讓人把裝符的那個荷包給扔了。現在,待鄭家親熱的很,一口一個親家太太,憑她也配?”

要扔東西,一般人自然瞧不見,可週氏竟然瞧見了,那就證明這是裘氏故意給周氏瞧的。容二爺搖頭:“罷了,這等小事你也別惱火,橫豎露馬腳的是清潔,不是你。眼瞅著還有幾日,四弟就成親了,等四弟妹進來,那是你表妹,再想轍吧。”

能想什麼?周氏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只怕等秦五小姐嫁進來不久,容老爺就要宣佈家業怎麼分配,那時自家不過是被趕出去的份。自己嫁進容家,不是為了那點小小產業,而是要做容家主母的。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容老爺那邊的人,早已不肯被收買,三房院子裡的人,現在想收買已經遲了,況且人家未必肯被收買。

容玉致鬧出這麼大一件事後,容老爺已經不肯再像原先一樣,對她言聽計從,而是在加緊給她覓婿,容玉致又不能出門,那才叫沒有法子。

除了一個人,朱姨娘,只有她,能做聯盟,可是朱姨娘這個人,還真是摸不清。周氏嘆氣,用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