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金月以前見過他。米克利斯曾在光明城堡學習過,是個優秀的學生,也是能幹而溫和的牧師。他是索蘭尼亞人,後來回到了索蘭薩斯,現在是光明神廟的司辰長。以前他們經常一起談話,但此刻米克利斯並沒有認出金月,金月嘆了口氣。

“對不起,”米克利斯輕輕說。“我不是故意嚇你的,孩子。我本來不該沒敲門就進來,但是奧蒂拉女士說你不舒服,可能已經睡了。不過很高興看見你的食慾還很好。”

他疑惑地看著一堆盤子和曾裝滿面包的籃子。金月奇怪的身體吃掉了兩個人的晚餐,一點麵包都沒留下。

“謝謝你,司辰長,”金月說。“你沒有嚇到我。我走了很長的路,我累了。聽到城堡被攻擊的訊息,我感到心煩。我不知道。我剛聽說--”

“有些人死了,”米克利斯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們為他們哀悼,他們的靈魂一定會去下一個世界的。孩子,”他突然驚慌地問,“你生病了?我能幫什麼忙?”

金月正要說靈魂的事,這時她顫抖著掃了一眼四周。房間裡全是幽靈,有些看著她,有些在不安地遊蕩,有些想碰她,其他的則根本沒注意她。他們從不一直停留,被迫保持移動,加入流往北方的亡者之河。

“不,”她疑惑地說。“是這個可怕的訊息……”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米克利斯是個熱心的好人,但是他不會明白靈魂永遠無法去別處,他們被困住了。

“很抱歉,”米克利斯說,“我們沒收到令堂的訊息。這說明金月可能沒有在那次攻擊中受傷。”

“她沒有,”金月輕快地說。最好結束這個話題,說出實話。她的時間不多。亡者之河在推動她向前。“金月沒有在攻擊中受傷,因為她當時不在那裡。她逃跑了。她離開了同伴,讓他們獨自面對龍。”

司辰長米克利斯看起來很疑惑。“孩子,不要對你母親這麼無禮。”

“我知道她逃跑了,”金月繼續無情地說。“我不是金月的女兒,你最清楚,司辰長。你知道我只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死了。我就是金月。我來索蘭薩斯是想告訴騎士評議會我的事,看看他們是否能幫我,另外給他們一個警告。當然,”她補充說,“你一定聽說過我‘奇蹟’般的轉變。”

司辰長米克利斯明顯很不安。他顯然不想盯著金月,但又無法移開視線。他注視著金月,迅速移開視線,然後又疑惑地盯著。

“我們有一些年輕牧師不久前去了城堡朝聖,”他承認說。“他們回來說你身上出現了奇蹟,變得年輕了。我承認自己認為這是年輕人的想象。”他停下來,不再隱藏自己的目光。“是您嗎,首席大師?原諒我,”他笨拙地說,“我們接到報告說黑暗騎士滲透進了牧師內部……。”

“你還記得嗎,司辰長,有一晚我們坐在星空下,談到你年輕時知道的眾神,還有你小時候怎麼想成為帕拉丁的牧師?

“首席大師!”米克利斯叫道。他抓住金月的手,舉到嘴邊親吻。“真的是您,真的是奇蹟。”

“不,這不是奇蹟,”金月疲倦地說。“這是我,但又不是。這不是奇蹟,而是詛咒。我不指望你能理解。連我自己都不理解,怎麼能指望別人?我知道騎士尊敬你,因此想請你幫個忙。我必須見騎士評議會,不能一直等著,不管是下週還是下個月,他們得安排時間。你能讓我今天就見他們嗎?”

“可以!”米克利斯微笑著回答。“我不是他們唯一尊敬的牧師。如果聽說首席大師金月在這裡,他們只會很高興會見您。評議會休會,爵士們去就餐了。他們要舉行特別會議處置一個間諜,用不了多久。那骯髒的事結束後,您就會成為黑暗中的明路燈。”

“恐怕我只會讓黑暗更深,不過無論如何都會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