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

一聽這話,陶沝當場從臉紅到了耳根。

故意的,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訴她自己是誰,故意看她出盡洋相,故意……其用心之險惡,簡直跟九九那條毒蛇有得一拼。果然啊,她不喜歡十四阿哥是對的!俗語云,物以類聚。這位十四阿哥最後會成為八爺黨一員真是一點都不稀奇。

“……怎麼了?”

眼見陶沝的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一張小臉也紅得就像個滿月酒時才吃的紅雞蛋,十四阿哥這邊卻還是不依不撓,繼續抬著下巴調侃道:“這麼快就啞巴了?剛才你這個奴才不是還挺能說的嗎,把爺誇得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這死孩子還真記仇!

陶沝垂著頭,狠狠地磨著牙,自動選擇對這句話充耳不聞,權當自己失聰。嗯,貌似這種時候當聾子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哦,對了,你還說每天都看著我早出晚歸,進進出出,連我肚子裡有幾根蛔蟲都知道……”十四阿哥繼續孜孜不倦地重複陶沝剛才的話,用扇柄輕輕地支著下巴,笑得那叫一個邪氣無比。“呵,可是十四爺我怎麼就一直不知道,自個兒身邊還有你這樣一位如此忠心耿耿、體貼入微的好奴才呢?”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用扇子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頗有些自嘲地說道:“按理說,十四爺我的記性應該沒有這麼差才是啊……”說罷,他又轉過身,朝那個剛剛跑來的小太監招手笑道:“達順,你過來,幫爺瞧瞧這張臉,你可是認識?”

那個小太監規規矩矩地小步跑上前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打量了陶沝好半天,這才重新低下頭,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十四爺的話,奴才不認識,這位是……”

此語一出,十四阿哥望向陶沝的眼神笑得愈加恣意妄為了。只見他上前一步,輕佻地用手裡的扇柄托起陶沝的下巴,逼她直面著自己:“呵,如何?這下子,你這個奴才要怎麼解釋?十四爺我不知道你也就罷了,現在連我的貼身奴才也不認識你,那麼,你之前又是怎樣每日跟在我身邊,看著我早出晚歸的呢?”

陶沝無話可答,額角的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怨念啊!她怎麼偏偏就這麼倒黴得惹上了眼前的這個災星呢,難道是因為早上出門沒看黃曆?據說,眼前的這位十四阿哥可是數字軍團中最難纏的那個,而唯一能幫她的十六阿哥如今又不在身邊。嗚嗚,看來她今次是要死定了……

因為下巴被某人的扇柄用力頂著,陶沝低不了頭,只能委屈地扁著嘴,低眉順眼地作可憐狀,心裡則輕輕地敲著邊鼓,思籌著逃跑的可能性。根據她之前從宮裡各種渠道打聽到的、關於這些數字軍團成員的個人情報,對於這位十四阿哥的評價可謂是少有的桀驁不馴。看他剛才連如今正值得寵階段的那位十三阿哥都敢惹,想來此傳言定是不假。若果真是如此,那麼,現階段唯一可以壓制住這傢伙的,應該就只剩下……

好!她決定——拼了!

“怎麼,委屈了?難道爺現在欺負你了不成……”見陶沝高高地嘟起嘴,嘴唇已經被她自己咬得發白,十四阿哥終於收回了手裡的摺扇,佻笑著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見陶沝原本微睜的雙眼突得一下張得老大老大,裡面更是寫滿了驚恐。他當即有些愣住了,正狐疑地想開口詢問,又見陶沝“啪”地一下當場雙膝跪地,恭敬地朝其後行禮道:“奴婢恭請皇上聖安!”

原本還笑意正濃的十四阿哥見狀,臉部當場一僵,立馬和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小太監一齊轉身,頭也不抬地跪地請安:

“兒臣恭請皇阿瑪聖安!”①

“奴才恭請皇上聖安!”

趁著兩人轉身跪地的空檔,陶沝已經迅速站起身,拔腿就沒命地往反方向跑,直等衝出五十餘米了才聽到從背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