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面用心地掰著手指,一面目不轉睛地繼續盯著盆裡的魚,抽空還側過頭來看看陶沝此刻的臉色。“不過,我怎麼算著還是不夠啊,那麼多人,三碗該怎麼分呢,對了,還有八哥,八嫂,還有……”

陶沝氣極:“好啦好啦,分你一半總行了吧,不能再多了……”

“這樣啊,那……”十阿哥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而陶沝這邊明顯已經被逼得快要哭出來了,就差沒當場跪地朝他討饒了:“嗚嗚,這個魚是要給傾城吃的,她病了……要不,我改日再做的時候,定叫上十阿哥一起品嚐,這樣……可好?”

“是嗎?”十阿哥大概也看出第一次絕對不能逼得太狠了,再加上又已經有了今後長期利益的保證,終於勉強鬆了口:“那就先這樣吧……只是,九嫂今日所說過的話,日後可不能食言啊……”

“嗯嗯,十阿哥請放心,董鄂決不食言——”陶沝一面指揮著旁邊的小劉子將原本那個大魚盆裡的魚重新分配到兩個較小的魚盆中,一面衝十阿哥連連點頭。“小女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呵——”聽了陶沝的這一承諾,十阿哥忍不住嗤笑一聲,而後,無比滿足地上前抱起了其中一個魚盆:“如此,那十弟我就先告辭了,九嫂請放心吧,十弟答應過的事情,也一定會記得的……”

可惡啊!

眼睜睜地看著十阿哥樂顛顛地捧走了幾乎一半的酸菜魚,陶沝再度欲哭無淚。老天啊,你看到了沒有,這裡有一個趁火打劫的混蛋,你趕快打個雷劈死他吧——

嗚嗚,把她的那一半愛心酸菜魚還回來啊!

正文 趁火打劫是會遺傳的?(下)

陶沝垂頭喪氣地端著白粥和剩下的那一半酸菜魚走回了傾城的房間,無限沮喪地正想對著傾城好好哭訴一番某人的那種挨天遣的打劫行徑時,卻沒想到,才一進門,她就眼尖地瞧見房間裡不知何時竟多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此刻還端坐在床沿,正目光復雜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傾城。那一身華麗麗的、光芒耀眼的明黃色龍袍啊,貌似這整個皇宮裡只有唯一一個人敢穿……

強行壓下嘴巴里那些呼之欲出的抱怨,陶沝整個人沒來由地一抖,捧著手裡的那盆魚也差點跟著當場落地陣亡。

那個人居然是康熙。而陪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則如假包換得正是陶沝之前已經見過兩次的那位梁公公——梁九功。

Omg——不幸中的萬幸!

有那麼一瞬間,陶沝忍不住在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還好她之前沒有一進門就張口大罵那位十阿哥的所作所為,否則她現在鐵定被人亂刀砍死——眼刀。

“奴婢恭請皇上聖安!”

鑑於自己的行蹤已經被站在房間裡的那位梁九功同學所看見,陶沝這邊自然是不敢大咧咧地中途掉頭離開。但一想到自己要如此近距離地去面對這位傳說中的“千古一帝”,陶沝的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驚顫得拼命敲著小邊鼓的。天曉得,這位康熙皇帝可不比其他人那麼好糊弄,自身氣場什麼的也遠比那位皇太子殿下來得強大。萬一一個不小心被他瞧出了什麼端倪,那陶沝的可憐小命就註定只剩下兩個字——完蛋。

於是乎,陶沝一時間也別無他法,只得趕緊調動起全身的神經官能系統高度警戒,深吸一口氣,低頭上前,規規矩矩地朝某人福身行禮。而那半盆酸菜魚呢,也由始至終都被她牢牢捧在手裡不放。

聽到這一請安聲,康熙終於半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福在他面前的陶沝,似是有些疑惑:“你是……”

陶沝有意無意地又壓低了點頭,畢恭畢敬地回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來給傾城……呃,姑姑送早膳的。”

“是麼?”康熙聽罷迴轉頭,以無聲的眼神詢問仍躺在床上的傾城。

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