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後,又開始馬不停蹄地往家趕。孩子還在吃奶,又認生,公公婆婆剛剛才抱上。孩子就哭得稀里嘩啦,有時還哭得岔了氣。婆婆很不滿意,說孩子對她不親,常常在辛惠還沒有下課時,就把孩子抱在學校門口等著。一看到辛惠馬上就把孩子塞給她:“我要去店裡看看,怕張倩她們忙不過來,你把孩子帶回去,把飯做好,今天炒個紅燒茄子,張倩喜歡吃。”張倩是鄭建的兄弟媳婦,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尤其是那雙手,小巧而柔美,蔥根樣的手指上

戴著鄭帆送給她的戒指,金燦燦的,精心修理的指甲塗著紅色的丹寇。富貴而又豔麗。辛惠再看看自己的手,瘦瘦的,皺皺的,像雞爪。鄭建說這是遺傳,農村人就是農村人。辛惠覺得不對,但她沒有反駁的本錢。

辛惠揹著孩子做飯,鄭家的姑娘姑爺,店裡的員工,都在家裡吃飯,十來口人的飯讓辛惠忙的根本沒時間管孩子,只有在大家吃飯時。辛惠才閒下來給孩子餵奶。喂完奶時,滿桌的飯菜已是殘羹冷炙,辛惠抱著孩子將就著吃,這時公公想替她抱抱孩子。可孩子立馬大哭,大姐夫同情地搖搖頭:“這一個人帶的孩子就是認生。”吃完飯,背上孩子,辛惠開始收拾碗筷,計劃晚上的飯。

回到家的辛惠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辛惠的奶水越來越不夠了。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哭醒幾次,孩子一哭。辛惠就本能地把奶往他嘴裡塞,孩子吃著哭著,哭著吃著。辛惠醒著睡著,睡著醒著,她覺得她快要被榨乾了。

辛惠的嫂子受玉梅的委託來看辛惠,自從辛惠生了孩子後,辛惠很少回孃家。而玉梅不願看辛惠婆婆的臉色也沒來過辛惠家。想女兒想外孫想得厲害,玉梅準備了很多辛惠愛吃的東西讓嫂子帶來。嫂子一看到辛惠母子倆大吃一驚。

“你怎麼啦,孩子怎麼這樣廋。”

“大概是奶水不夠,那奶水跟白開水似的。”辛惠顯得很疲憊。

“那還不快停,改成牛奶,把孩子耽誤了怎麼得了。”嫂子很著急。

“試過,孩子嘴刁,不喝牛奶。”

“那你婆婆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想想辦法。這可是他們家的香火”嫂子生氣了。

“她的名言是竹子都靠不住,還靠筍子。”

“那她養兒子幹什麼,真是的。”

嫂子把帶來的甜酒和雞蛋拿出來。教她做甜酒炸雞蛋,既方便又有營養而且又好吃。

辛惠這樣的辛苦,有的人動了善心:“媽,讓張倩也回來做做飯,她要做飯又要帶孩子,忙不過來。”鄭建的妹妹說。

“人家是城裡的姑娘,又是家裡的獨生子女,哪裡會做飯嘛。”婆婆反駁她的女兒。接著又說:“哪個不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我年輕的時候養五六個,沒人幫忙,照樣把你們拉扯大了,家裡就那點事兒,我提起褲子都把它做了。”辛惠不得不佩服婆婆的語言能力,她這個中文系畢業的自嘆不如。但婆婆既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偏袒。辛惠覺得沒有必要再和他們一起生活,這次不管鄭建同不同意。

週末鄭建回來了。心情很好,給兒子買了好多玩具,兒子已會咿呀學語,看著爸爸買的玩具。舉著雙手咿呀咿呀說個不停。鄭建高興地拿出一把放真手槍對兒子說:“看,兒子,這手槍的威力好大。我來教你玩。”說完自顧自地玩起來。辛惠從沒有看見鄭建這麼高興過。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對鄭建說:

“你明天給他們說一下,從明天起,我就不過去吃飯了,你想在哪兒吃,你就在哪兒吃。”

“好好的,你又抽什麼風。”鄭建頭也不回。

“你不知道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再這樣下去,我非死了不可。”辛惠哽咽道。

“不就是做做飯,帶帶孩子嗎。有這麼嚴重嗎你是不是遺傳了你媽的瘋病。”鄭建轉過頭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