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跨上大貓奔去。一路上左彎右曲,也不知拐了幾多,只見那支七頭懸下,尾朝上,教貓武館似撥郎鼓般左右搖晃,直搖得口吞白沫,不省人事。

第六回 夜宿紅娘嗔亂線 日行楚澤困情絲 3

待支七醒來,卻是在一紅賬粉衾大床之上,一股濃香襲鼻。支七睜開細眼,卻見身上衣裳俱換了錦服,似教人洗浴過,不禁有些打顫,莫不是那嗲聲的貓武館。

這房甚闊,四面牆俱刷了粉紅之色,雕花窗邊掛了十來串水晶風鈴,不時丁鈴作響。大床之前,不遠處有一梳妝檯,看去不知是何物製成,粉玉相間,鑲了一面晶亮鏡子。那牆上又懸了不少粉貓紅鼠之物,正面那一壁,有一銀框大畫。畫中那人,若不是胸異男子,幾不知為女人也。黑胖大臉,濃眉粗膚,肥腰巨臂,眼似銅鈴閃碧光,口為血唇張白齒。卻作一嬌滴滴之勢,伸了巨掌半掩半遮。又著了身粉紅公主裳,挽個隨風飄飄風飾,插滿晶晶閃閃髮髻,綴了大小圓珠耳垂,真個是花枝招展美人服,絕代風華恐龍貌。

支七檢點身上物品,見青蓮華目尚在,連那擲去的陰陽珠也在,舒了口氣。又見四肢尚穩,除卻頭尚暈乎,喉中乾嘔之外,別無他恙,便下床向那畫看去。只見那畫中留白之處,有一行字,細細看去,正是:“幽谷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落款是:”蘇硬書畫。“下面又蓋了一小印,卻是鐵線篆,印的是:”無名衰帝玉璽“。

支七暗自讚歎了聲好字好畫,只是這無名衰帝愛好異人,竟雲這女子為佳人,真乃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此時粉紅房門吱了一聲,支七望去,頓時魂飛九霄,只見畫中那人活脫脫的站在門外。那模樣已覺鬼斧神工,一見真人,方才知那畫不及真人半分。

支七下意識的緊了雙腿,雙唇發白打抖,如那鼓點般顫顫說道:”你、你是何人,莫要擅闖男子所居。“ 那女子卟喘一笑,如打雷吹風,一口隔夜菜湯之味直撲支七之鼻,道:”小冤家,你還不謝奴家救了你一命。“ 支七頓時嚇得坐在地上,忙慌扶著床沿才站了起來,顫顫說道:”你、你救了我?“ 那女子見支七嚇倒,倒是甚急,飛步上前,一巨靈掌在支七背上輕輕揉撫,口上連道:”小冤家,你方才醒來,快些躺下。我吩咐下人給你做個燕窩湯。“ 支七無力的叫了聲,道:”莫,你且說,這是那兒,你又是誰。“ 那女子道:”小冤家,你真是傷糊塗了。待你好了,我讓父王把那貓武館貶為茅廁衛長。“說罷,一臉憐憫的貼上支七那尖臉,兩手只在支七前胸後背輕拍。雖是輕拍,但那掌是巨靈掌,那手臂是巨人臂,支七兩邊受力之下,只覺頭暈轉向,忙用去推,一推之下卻推著那女子胸脯。

那女子臉上一紅,嗔道:”小冤家,你莫要急,待過些日子,擇個良辰吉日,你我結成婚姻,勝似那神仙活動。“ 支七聽罷,更是大為恐怖,聲中帶哭道:”這兒到底是那,你又是誰。“ 那女子道:”這兒便是雲夢之國,你昨天遇見了我父王,我便是便是阿杏郡主。“說罷,那臉又是一紅。

支七更如墜霧裡,又道:”那你不是雲夢公主麼?“ 阿杏郡主道:”不是,我父王官拜雲夢靈均郡王。“ 支七思道這雲夢之國,竟有郡王一事,何方妖怪勢力如此,又道:”那無名衰帝,也和你一樣,都是貓類?“ 阿杏郡主道:”不是,他是人中之妖,妖中之人。”

支七道:“人妖?”頓時想起那陰陽雙全的怪物,一臉汗顏。所幸那阿杏郡主不覺人妖與人中之妖有何相別,倒不在意。

支七又把昨日之事,問了阿杏郡主,那阿杏郡主倒知無不言,說道這雲夢之澤,原有田鼠無數,有鼠妖十眾。自那蘇硬(字無名)習得法力,來此定居,與那鼠妖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