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頁)

拉頭上輕輕掃過，但是基拉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芙蕾嘆了一口氣，繼續問：“今天為什麼不去見你的父母啊？”

基拉的手臂更收緊了幾分，悶悶的聲音從芙蕾腰間傳來：“我以為你一直不打算問呢。”

“因為我覺得，你想說，肯定會主動告訴我的呀。”

基拉又不說話了。

半晌，才開口，輕輕問道，

“我是不是做錯了？”

基拉的聲音裡充斥著讓人心疼的茫然。自從救生艇在基拉麵前被擊毀以來，他一直都在勉強自己，強迫自己趕快變得強大，變得成熟。這樣軟弱的基拉，芙蕾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了，所以也分外讓人心疼。

她一下一下輕柔地，小心地，撫弄基拉頭頂的頭髮，

“你到底是因為為什麼，不去見你父母親呢？”

“……我只是覺得，戰爭離結束還遙遙無期。更不要說我們一離開奧布，肯定就和ZAFT會有一場大戰。而且曙光社那邊的事情也很多，這種時候……”

基拉說了一半的話語，被芙蕾直接打斷。她的聲音雖然依舊輕柔，但是語氣裡卻蘊含著斬釘截鐵的確定。

“不是因為這種原因吧。”她說，“如果是基拉的話，明知道這次離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和父相見。肯定會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哪怕再忙，也要和他們好好團聚，然後告訴他們，你很好，戰爭一結束就回家之類的才對吧。因為基拉你一直都是這樣溫柔的。”

芙蕾的聲音裡，滿溢了疼惜和包容，似乎在告訴基拉。

沒關係，我都明白。

“所以這肯定不是真正的理由吧。”

“想要讓我問你，卻又說不出口，基拉，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環在芙蕾腰際的手臂又收緊幾分，基拉似乎也很掙扎，根本沒有注意到，芙蕾都有些被勒疼了。但是即便如此，芙蕾也沒有絲毫不耐，依舊輕柔地，細細地，撫摸基拉頭上柔軟的髮絲。

“我怕，”良久，基拉終於開口了，“我怕見到他們，我會忍不住問他們。”

“問什麼？”芙蕾輕聲問道，如同絮語，飄到基拉耳邊。

“問他們為什麼自己都是自然人，卻要讓我變成新人類。”

“如果不是調整者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如此糾結了吧？”

基拉在回答芙蕾的話，可是也更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新人類的話，我也不可能有保護你們的力量。但是……這份力量，也只會造成更多的流血和衝突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芙蕾抱緊基拉，將他擁在自己懷裡，“我知道，很痛苦吧……ZAFT的駕駛員，還是基拉的好朋友……但是沒辦法呢，因為要保護大家，因為要保護我……”

“這都不是基拉的錯。戰爭，衝突，未來的可能會流的鮮血，離開的人，這些都不是基拉的錯……只是，大家的立場不同而已，你那個ZAFT的朋友，一定也會諒解基拉的。”

“不會的！”基拉突然失控地哽咽著喊道，，“不會的……阿斯蘭，我們，現在是敵人啊……我……我今天見到他了。可是見到他了，卻只是更加痛苦，一想到坐在聖盾高達裡的是阿斯蘭！……可是，可是擊毀了救生艇的，也是阿斯蘭的戰友……”

“我今天看到了，跟在阿斯蘭身邊的那四個人，都那麼年輕，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年紀！為什麼……”

終於哽咽，變成了哭泣，撕扯喉嚨般的吸氣，極力壓抑的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芙蕾明明想要安慰基拉，卻覺得語言這麼蒼白。

戰爭的恐怖，戰爭的毀人之處，只有身在其中，才能體會一二。但是她所體會到的這痛苦和壓抑，肯定也只有基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