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或許我真的不知道比較好,在我目前價值觀裡還是相信真善美的時候……”她懶洋洋的站起身,接過卡珊德拉遞給她的籃子。

“噢?那你真是珍稀動物了。”卡珊德拉不無揶揄的笑起來。

籃子裡有一小瓶麥酒,三個蜜餅和一些肉乾。晴疑惑的審視著籃子:“請問這種到處都有的東西……有必要浪費我珍貴的勞動力專門運送過去嗎?”

“閒得像只鵪鶉一樣的人沒有立場申訴自己勞動力的價值。”卡珊德拉倚在床邊坐下,順勢優雅無比的翹起腿,小腿的曲線纖細美麗:“帕里斯打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晴捂頰尖叫,“那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臉竟然對絕世美女使用家庭暴力!”

“既然你概括得這麼精確,我就不必多費唇舌了。”卡珊德拉不徐不急的說,“作為帕里斯的姐姐,我有必要象徵性的送過去一些東西作為撫慰。”

“原來如此。海倫還真是可憐。”晴心中浸滿了對海倫的同情,“你就不能送過去一些更貴重更有意義的東西嗎?”

“在當前的特洛伊,”卡珊德拉淺笑起來,“我不認為有什麼東西會比糧食更珍貴。而且,”她輕輕搭起手指,“之所以讓你去,也是給你一個免費上一堂女人的必修課的機會。”

“必修課?”晴聽的一頭霧水。

“有關於不顧一切的愛情產生的婚姻最終導致的結果。”卡珊德拉壓下眉毛,“女人最常陷入的泥沼之一。”

“……那還真是……有必要修一下呢。”晴苦笑著點點頭,走出門外。

外邊的空氣很涼爽,秋季特有的清爽的風帶著海的味道流過臉頰。晴心情愉快地踏著小圓步,一,二,三,然後旋轉——卻撞倒了人。抬起頭:“啊,埃內阿斯,午安。”

“嗯。”他點頭致意,“你在這裡做什麼?”

“嘿嘿,”晴笑的一臉的陽光燦爛,“我要去找海倫。”

“有什麼高興事嗎?”他略有些疑惑的端詳著晴,“你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可疑。”

“好失禮,”晴將手背在身後開心地說,“我只是單純見到你覺得很高興而已。”

“是……麼……”埃內阿斯有點不安的再次端詳了晴一遍,“如果麥酒喝多了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回去躺一下比較好。”

“……真無趣。”晴在臉上寫上“無趣”兩個字,向他擺了擺手以示告別,拎著籃子繼續搖搖晃晃的走起來。

進了貴族聚居區,遠遠的可以看見用紫色流蘇裝飾的大門,據剛才問路的結果看,那裡就是帕里斯的居所了。在這個時候,只有有錢人才會使用有顏色的布,紫色由於是從一種貝殼上取的色,更是昂貴無比。真是奢侈但頗無品位的興趣。帕里斯顯然是個對華麗的東西有很深執著的人,從他的大門和他的妻子來看。

海倫的眼睛紅紅的,看來剛哭過不久。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得乾巴巴的說:“卡珊德拉讓我送這些東西來,她說願雅典娜女神保佑你。”

海倫擠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請代我感謝卡珊德拉的祝福。你就是寄住在雅典娜神廟的客人吧?請坐下來喝杯麥酒吧。”

晴沉默的看著海倫熟練的將雪白的山羊奶乳酪用青銅擦板擦入酒中,然後灑進大麥。她真得很美,但與卡珊德拉那種充滿個性和生命感的強勢美不同,海倫的外貌有一種近似於洛可可風格的精雕細琢的裝飾性美。因此使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更強烈的表現為一件美輪美奐的珍品而不是一個有意志的人類。可悲的是,她確實是一個有意志的人類。這種矛盾導致了她的一生完全迥異於普通女子,同時也成為她不幸的根源。不過……在這個時代,真的有女人獲得過幸福嗎?晴質疑著。克呂泰涅斯特拉,裴乃羅佩,安達羅馬開。當捲入戰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