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裡討厭這燈紅酒綠的一切。那只是一場化妝晚會,每個人帶著自己精心準備的面具,在這個華麗的場合裡,連笑聲都充斥著諂媚。然而,那些肖然看不起的人,或許每個都擁有隨手一抬即可打救自己的能力。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你想羞辱某個人,除非你比他更強,否則一切的言語都只是變向打在自己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煎熬著肖然,但終究還是會過去。肖然不懂陳伊泰為什麼不把大明星何芊芊找出來當陪襯,或者何芊芊一句簡單的no,陳伊泰就不得不焦頭爛額的找替代品。只是肖然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陳伊泰身邊,即使連曾經最迷戀的古龍水氣味變得酸臭難當,她依然強迫自己笑容滿面。

漸漸的,人少了。最後,這場戲的真實畫面要呈現了。

一個瘦弱的男人,在宴會散場之後,與陳伊泰默契地打了個照面。

“肖然,等會你跟我過來,我給你介紹個人。”

“誰?”

“你的20萬。”陳伊泰的聲音早已變得陌生,也失去了最初在海語酒吧的那份魅力。此刻他彷彿和肖然一樣,也只是個有求於人的傀儡。但肖然覺得有點內疚和心酸,因為陳伊泰是為了自己的20萬,而不得不低下自己的身段。

也許是我善良,又或者是因為我們曾經相愛過。只是無論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都原諒你了。

“好的。”肖然露出了最真摯的微笑。但那微笑沒有溫度,充滿距離感。陳伊泰也無力的笑了笑,他的皺紋多了很多,在燈光下,臉暗黃,嘴唇慘白。

陳伊泰帶著肖然來到了一個包間。這裡每一個包間都近乎孿生,肖然不知道它們有什麼區別。或者唯一的區別就是,包間裡的人。

他們要進的包間裡,正是那個瘦弱的男人在等候。

其實肖然對這個男人並沒有多少厭惡,他沒有肖然理解中的有錢人的飛揚跋扈,也沒有有錢人的肥潤油膩。恰恰相反,他長的白白淨淨,而且還有點靦腆。

肖然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並不會對自己怎麼樣,或許他只是想找個女朋友,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想認識個女孩。這一場交易,只能說,在有錢人眼裡,20萬實在不算什麼。

“來了?”男人低聲對陳伊泰說道。

“是的。”陳伊泰低聲回答著。

肖然饒有興致的想知道陳伊泰會怎麼介紹自己,也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又是什麼來頭。沒想到,陳伊泰根本沒有介紹自己的打算,而那個男人也沒有看自己哪怕一眼。期間,陳伊泰離席去了廁所,那個男人居然自斟自飲,而一個字也沒和自己說。

肖然有點掃興,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真不懂禮貌。

於是,當她被陳伊泰投放的*暈倒之前,她都只是在埋怨男人的不懂體貼。而在那之後,她隱約感覺到了自己被放到了一張巨大無邊的柔軟床墊上,她感覺到了男人手的撫摸,她的呼吸急促,想掙脫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僅僅被當成了一個加強版的充氣娃娃,任人宰割,供人洩慾。

當男人進入她身體的瞬間,肖然疼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陌生的房間裡,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重新穿戴整齊,床頭櫃上擺放著簡單的早餐和一張20萬的支票。

肖然用力回憶著昨晚的情景,卻只有一句“是處,是處”在腦間迴盪。

原來,這是一場簡單的錢肉交易,為什麼男人不和自己說話?試問又有哪個屠戶會和被宰殺的生豬談天說地呢?

至少肖然拿到了20萬,至少這一切的付出得到了她需要的回報。肖然沒有失望,也沒有絕望。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也深信著,陳伊泰不會再讓自己碰見。所以當她走出富貴滿樓,聞著外界的熟悉氣味,肖然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