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卻是“聽說店裡又來了扒手?”

一個“又”字讓文子媽媽少見地在客人面前露出了尷尬,“這回這個也是未成年吧,真是不好辦啊,”嘀咕著的警察從白馬桑手裡交接過扒手,“具體的情況店主先說說吧。”十分熟練地問詢起文子媽媽來。

看起來,店裡因為順手牽羊的事情報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驚訝的我只得接過待客任務,由於沒有文子媽媽那樣的真材實料,我只得現賣這回去琦玉的村上先生那裡現學的工藝筷知識,好歹也讓海外歸來的白馬桑聽得滿意,最終選擇了一套輪島塗蒔繪木胎碗,“作為日本漆藝代表的輪島塗一件作品有七十道以上的工序,所以從開始到完成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經過這麼多道工序的輪島塗在古代只供貴族專用,在現在也是極其豪華的送人禮品。”我照著宣傳單半念半背,白馬桑細心地按照價籤付了全款。對我和家人的專業知識表示著敬佩向外走的時候,店面一角的文子媽媽沒能分出身來地還在向巡警講述剛剛抓人的狀況,“我堅持報警似乎添了麻煩,”白馬桑對我說,“還好北條同學也在,不然看店的人手會不足吧。”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邀請北條同學吃晚飯。”

。。。。。。我當然婉拒了白馬桑,理由現成的,“店裡人手不足需要幫忙”。

等到巡警離開之後,我問終於空下來的文子媽媽,“難道,店裡最近經常有順手牽羊的人嗎?”

“被抓到的這已經是第三回了,”沒有客人的時候文子媽媽才能稍稍放鬆下來,略顯憔悴地捏捏額頭,“沒抓到的就更多了,最近清算盤點總能發現少了好些東西。”

“但丟失的都是小件不太值錢的東西,就算報警警察也不會花費太多精力認真去查。”

“就算警察來了,事件聽取、店內調查什麼的都需要人應付。又要照應店面哪裡分得開身?”所以剛才文子媽媽想阻止白馬桑報警,“而且警察來的次數多了,讓客人以為店裡牽涉到什麼違法不正的事情影響生意就更糟了。”相鄰店面的老闆恰好從另一邊探出頭來,“呀,你店裡又來警察了?”

。。。。。。完全是好奇又懷疑的口氣嘛。

敷衍過去的文子媽媽接過我遞去的茶水,“這段時間真是忙得我連口水都顧不上喝。讓你去村上先生那裡去拿工藝筷也是因為我和你雄介爸爸最近完全抽不出身來啊。而且工藝筷又是小件容易被順手牽羊的東西,”剛剛其實我也注意到了,工藝筷的展架上顯得格外空蕩,“上回就是不正常斷貨,這回恐怕又要被順沒了,”文子媽媽疲憊地癱坐著指揮我從後櫃檯取新的工藝筷,我按照吩咐把展架擺滿,“新店開張就遇到這樣的事,我們家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啊~”文子媽媽狠捶了兩下坐墊,“你雄介爸爸說找找做警察的朋友看能不能加強店面附近的巡邏,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找做警察的朋友,“雄介爸爸找的難道是手冢前輩家麼?”因為和前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和父母交代,我有點心虛地問道。

文子媽媽倒是果斷擺了擺手,“不是。”略壓低聲音,“以前就聽你彩菜阿姨說過,她那位公公是徹底隱居,曾經工作上的關係一點不肯沾的。我當然就不好拿這種事去為難你彩菜阿姨。”有點沮喪,“所以你雄介爸爸這些天一直在想辦法,都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們家店剛開張卻遭遇這種事,也沒見附近別的店面像我們家這樣頻繁地被順手牽羊啊,話說那些傢伙倒是為什麼一直盯著我們家店下手啊。啊,歡迎光臨~”新客人推門而入,文子媽媽立刻又抖擻精神迎了上去。

聽了文子媽媽的話,我卻有了不妙的感覺。

巡警帶走的那個順手牽羊的未成年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雖然不太確定,我想可能是我在學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