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我的,閃耀著流暢漆光的赤紅木筷粗端雕刻有細細的字樣,“被目光緊鎖,你身上什麼味道,心臟砰砰跳。”

。。。。。。

“筷子是兩支一雙。本身就象徵了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夫婦關係。長短各一雙,取名‘夫婦箸’,意味著婚姻關係中的男女永結的羈絆。”

發現自己竟然還很清楚地記得四年前在村上先生的工坊裡,飛快瞄過包裝盒身上的簡介內容。

前輩。。。。。。也還在用手裡那雙設計相同只是體型稍長的木筷夾起瓷盤中的烤海鰻優雅地送入口中,“從村上先生那裡收到有四年,今天總算能頭一回拿出來用。”

即使感到手中的木筷微熱也還是想裝出淡然地說一句“啊,那麼村上先生的手藝還是一如繼往的好”的時候,“不是想來京都多看看實物?所以特地帶你來吃懷石料理,應為盛裝器很講究,其中也不乏年代品。”

突然這樣說的前輩讓前一刻還告誡自己絕不能屈服於對方精心設計的細節的我又猶猶豫豫地動搖起來,“誒~”保持微笑的女將也低聲附和,“盛裝的器皿對於本店來說都是珍貴的古董沒錯~”

“不是還想看能樂?”明明是在享受悠閒漫長的懷石料理,前輩一旦開口就像無法給人思考時間地一句接一句,簡直讓我有炫目不暇的感覺,“現在抓緊時間的話或許還能趕一場。”

乾學長立刻用手機搜尋起來,女將也在一邊熱心地附和,“客人們來得早說不定真能趕上~”

。。。。。。

我得承認這確實是我所希望的炫目不暇。

“京都是我一直嚮往的地方!”和父上這樣表態要來京都的我可不是說假的,好不容易來了趟京都,當然想在這個大型古裝劇片場一樣的地方好好體驗一把古都的韻味和情趣,不管是能樂狂言還是歌舞伎,明明都想要觀賞觀賞也不枉我請假也要來一趟,可是上了火車與和江閒聊才發現似乎沒有這樣的行程安排,看協會長今晚在溫泉旅館裡的情景,也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大可能實現。協會長畢竟是來做生意的,看戲曲的劇場是不便進行這樣的活動的。

我只是感興趣地看了一眼能樂面具而已。

所以前輩。。。。。。你這樣輕易看穿別人的想法滿足別人的需求太犯規了,我沮喪地想,“雖然能趕上。。。。。。”透過手機搜尋似乎已經查到能趕上的演目的乾學長卻有一瞬語氣猶豫,“能趕上的演目是,‘隅田川’。”

前輩。。。。。。似乎有短暫的停頓,看住我的時候我應該想忍卻沒忍住想看的表情,“那就去吧。”

我對能樂的瞭解同樣來自於母上,這種透過戴面具的主角進行的舞蹈是日本最具有代表性的傳統藝術形式之一,雖然一開始可能會對錶演者單一表情的面具和常常一動不動的舞臺動作感到迷惑,漸漸也能慢慢體會出似悲似喜的能面中蘊藏的無限想象空間和主演動作含蓄的抑制中引而不發的張力。

我們趕上的《隅田川》講述的是發生在東國(今東京)隅田川邊的故事,一位母親為了尋找被拐走的兒子,一路由都城尋來,卻在渡船上聽艄公講述不久前一個幼兒因疾病被人販子拋棄死於河邊,這才明白自己的孩子已不在人世的母親由艄公帶領至孩子的墳前慟哭不已,恍惚間看到孩子的亡靈從墳塋中走出,卻無法觸及,原來那只是墳上的柳樹搖擺,主演母親的仕手戴著表示“中年女性”的深井能面,似悲似喜的能面表情在哀怨得彷彿帶著哭腔的人聲伴奏和苦澀的三味線旋律中,由仕手微掩面的一低頭表現出一個母親無以言傳的哀痛。。。。。。

儘管並不能完全聽懂那些用古語唱出的深奧臺詞,單單是那沉重的節奏和好似讓整個世界的時間流逝都放慢的遲緩動作就讓我的心一陣一陣地打結,“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