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想道,“平日裡都要規行矩步裝淑女,哪有點小女孩的樣子?都是小學初中年紀的女生,這樣才有點童趣嘛。

吃茶的時候,人人都興高采烈地說起剛才的遊戲,也有人談著還有什麼閨閣中可以玩的東西,有人展示了從家中帶來的漂亮彩色羽毛踺子,還有人把手帕打了結丟來丟去的。在場的人裡沒有大人,都是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平日裡也熟識,加上剛剛玩鬧了一番,那股興奮勁還沒過去呢,因此人人都不像平日那樣規矩約束。

有一個叫阿門娜的蒙旗小姑娘就說了:“以前在草原上的時候,常跟朋友們一處騎馬打獵,那才好玩呢。現如今住到城裡來,雖然日子過得舒服,卻少了玩的機會。悶了這許久,今兒才算是開心些。”

另一個叫日琪的也說:“是啊是啊,自從進了城裡跟父親一處住,我就沒像今天這樣玩過,稍稍鬧一些,就被嬤嬤說我不成體統。我以前在外祖母身邊住的時候,想怎樣就怎樣,何曾有人管過我?”

其餘的幾個人裡,王美仙和蔡童瑤兩個家裡都是漢人士大夫家庭,家教一向甚嚴,聞言也紛紛說道:“你們還可以騎馬,算是很好了,我們從小就要練女紅、讀女訓,除了九連環,就沒玩過其他東西呢。”

“我與淑寧妹妹也要練女紅和讀女訓,可家裡還算管得松,有時還是能玩玩的。”周茵蘭道。

幾個人都羨慕不已。還有一個叫張燕燕的說:“我家裡,母親早過世了,父親也不管我,平日裡倒是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沒人管我,原來你們這麼慘呀?”眾人都點頭,看得她一臉同情。

“其實,”淑寧說道,“還是有很多可以玩的。比如踢踺子和盪鞦韆,你們應該有玩過吧?”

“踺子倒是有的,可母親不許我玩鞦韆,說是怕摔著了。”

“是啊是啊,我娘還說玩的時候裙子都會被掀起來,太不成體統,因此連踺子都不許玩呢。我就只能在你們家裡作客時才能玩一玩。”蔡童瑤臉紅紅地道。

淑寧想想現代時的鞦韆樣式,提出一點改良建議:“現在的鞦韆都是隻有一塊木板,的確太危險了,站也好,坐也好,很容易摔著,不如做成椅子樣式的,坐在上頭,穩當許多,而且只要把裙腳壓好了,裙襬就不會掀起來。蕩的時候叫人推一把,也不用自己使力了。”

幾個女孩子聞言大喜,紛紛道:“是呀,我們怎麼沒想到?”蔡童瑤小聲說道:“可我家裡連鞦韆也沒有,舊的那個被我娘叫人砍掉了,那怎麼辦?”

淑寧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我看看,還有什麼是沒這些東西也能玩兒的?唔…啊,有了,你不是有手帕嗎?可以用手帕折東西呀。”說罷就掏出自己的小手帕,三兩下折了個小老鼠出來:“看,這是小老鼠,不過我知道的花樣不多,如果拿紙去折,就能折出許多東西,令堂大人總不會連手帕和紙張都叫人丟掉吧?”

蔡童瑤高興地道謝,說回家就試著折去。

王美仙說:“鞦韆我也愛玩,家裡就有一個,我最喜歡蕩得高高的,就能看見隔壁人家的花園,他們家園子裡花開得極好,可惜我母親跟他們家主母不和,從不許我們跟他們來往,我想要看那園子,只能在鞦韆上瞧。”

淑寧笑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鞦韆的典故。從古時候起,大戶人家的小姐愛玩鞦韆,就是有緣故的。因為平日裡不得出門,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好在玩鞦韆的時候,蕩得高高的,才能看見牆外面的行人景緻。聽說還有富家千金踩在鞦韆上看到外面經過的書生,就此一見鍾情、終成眷屬的故事哪。王家姐姐的情形,倒是有幾分象呀。”

王美仙撲上來捶她:“看我撕爛你的嘴!”淑寧連忙求饒,偏張燕燕又上來幫著王美仙撓她癢癢,眾人嘻嘻哈哈玩鬧一陣,才重新坐正了說話。周茵蘭叫人換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