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的功夫,想想大嫂那裡……兄長一去多年,回來難不成就不是夫妻了?”

白安珩不由失笑起來,把勺子放在碗兒中,抬手去捏她的鼻尖兒:“真像大哥似的一去這許多年,我哪裡捨得?”

夫妻二人在這裡調笑說話兒,兩個丫頭都老實低頭,裝成沒聽見的。吊籃裡的胖小子忽“啊”的一聲,伸起手來,也不知要抓些什麼,把兩人的眼睛又忙引過去了。

“可要吃這個?”拿著勺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白安珩眼睛笑得都彎了起來,“順哥兒乖,叫聲父親就給你……”

韓筃拿團扇擋著半邊兒臉,笑個不停,只看著這個新當了爹的在兒子面前發傻。

前頭甘氏叫人送了幾盤子菜來,又有王氏那邊送來的。擺碗放著後,韓筃方坐下,夫妻倆對坐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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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珩、白安璵這哥兒倆,等八月節一過,就要跟著聖駕一同去西露山了。現在時候雖早,有些東西卻也要提前預備起來。

韓筃之前沒準備過這些,少不得要跟婆婆、嫂子打聽著,要預備些什麼給他帶著。這回出門兒時候雖短、離京也近,可怎麼說也算是離家了。

正跟甘氏、王氏一處坐著說話時,甘氏這裡去二房那邊看顧的人回來了。進門道:“二太太身子好些了,今兒還下地走了一圈兒,說多謝大太太送過去的藥。”

“你看她臉色可好些了?”

那僕婦忙道:“看著還是有些發黃,人也瘦,可精神倒還好。”精神好,還有力氣罵人呢……

兩個媳婦在身邊,甘氏雖看出那僕婦似有話還要說,卻也沒再深問。

韓筃王氏極有眼色,看出那僕婦有未盡之語,又陪著甘氏說笑了幾句,便起身離去,相約到了王氏那裡。

甘氏這才招手叫過那個婦人道:“到底怎麼樣?”

那僕婦乾笑了兩聲兒,抬眼看看甘氏,低聲道:“奴婢到的時候,二太太正罵人呢……”

“她又罵什麼?”自己前幾天去看過她一回,可週氏是個什麼性子?甘氏這個當嫂子的可沒有巴巴送上門兒去讓人倒苦水兒的意思,躲還來不急呢,要不是為了兩個侄女的婚事、她又實在下不得床,她哪裡輕易會去二房的院子?

那僕婦又幹笑了一聲兒,才低聲道:“二太太她……說將軍府上的都沒個好東西,早早說好的親事,這會兒又不算了……”

“誰跟她說過什麼親事?!這是哪日碰頭髮的白日夢,現在竟當成是真的了?!”甘氏氣得笑了起來,本來還說為了他家二丫頭的事兒明日再過去跟周氏商量一下呢,現在可倒好,自己若去,她必又拉著自己說這回事兒!

那僕婦低下頭去,不再言語,二太太的話可不止這一句,別的……她可不敢學了。

想了想,甘氏問道:“他家大爺呢?”

“聽說在自家院子裡讀書呢。”

讀書未必,但肯定沒出院子禍害去。

對於白安珹,白鏨若還有一二份再看看的意思,甘氏這裡,就只盼著他別出去禍害就成了,至於其他,她也懶得理會。

既然那小子沒再捉妖,別的倒還好說。

“他家四丫頭呢?”

“奶孃帶著……”

“沒在她跟前兒?”

見那僕婦搖頭,甘氏便知這是周氏那老毛病又犯了。

她早產生下那女兒後,再正經醒過來時已經是三日之後的事兒了。先罵自己兒子忤逆,之後才得知又生了個丫頭。哭天喊地的罵了半日,才又想起兒子的好。

白安珹似是真嚇怕了,原本那天不怕地不怕、看誰都梗著個脖子、一臉不副氣的模樣,這會兒竟像是嚇破了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