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倒是覺著——還是跟皇上說一聲兒的為好。我這回過來,一是過來看看情形,回去後便可親報給皇上。二來也是準備親去一趟嵐州那邊。”

白安珩一驚:“此事怕是不妥。”忙把那村子的詳細情形說了一回,又為難道,“傍事尤可,只……內表兄莫怪,只您的人品模樣……只怕就是他們當時認不出來,事後說起來也會……”

頂著這麼副妖人臉,還想四下走動?他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他麼?

姜哲倒也不氣,挑挑眉毛:“倒也好,其實我就這麼跟五殿下一說,出來查探情形事小,四處散心事大。聽說這裡這陣兒到了壩子上可是極好的風光,正值得一遊!”

如此明目張膽的假公濟私,只怕也只這位能大言不慚的真行其事了吧?

白安珩眉角輕抽兩下,決意無視他的話,轉而又道:“前些日子珩又想到一事,只怕之前本縣貪墨的那些糧食,跟那處有些干係。這幾日叫他們暗中查了些鋪子,確實——只有進的,沒有出的。”

“哦?竟有如此干係?”姜哲兩眼一亮。他確是一來在京中閒的難受,二來也是受不了某些人成日圍著自己打晃轉的他眼暈,三來呢,就是天天參人也太過無聊了,想要散心。四才是知道這回這事有些意思,想來親眼看看。

如今人才剛到,就聽說了“有意思”的事兒,姜哲的精神立時提了起來。

——————————

一路抱著順哥兒不鬆手,急得眾丫鬟婆子一頭的汗——奶奶肚子裡頭可還有一個呢!這要是摔了、碰了,可是三個人的事兒!

好容易回到了屋裡,把順哥兒放到了炕上,剛剛止了的淚又冒了出來,盯著兒子,見順哥一臉陌生迷茫的模樣看著自己,韓筃再次後悔,不應把他留在家裡,應該帶著、要麼自己也留在京裡才對!

“順哥兒,可還記得母親?”

胖小子依舊一臉納悶,歪腦袋。

韓筃又心酸了,拿著帕子正要捂臉,就聽見一聲弱弱的“娘”。

“哎!”韓茵吃驚的抬頭,兒子眼中依舊是一副不識得自己的樣子,可剛才那聲娘又確實是他叫的!

跟著順哥兒、姜哲一路西來的眾奶孃、丫鬟、婆子們這才齊齊鬆了口氣。還好,來時一路上眾人都在交給這位小爺,這回是去找母親的,去找“娘”和父親的,這孩子別的沒記住,可“娘”啊“爹”啊,“母親”“父親”卻是記下了的。

所幸順哥兒從小就不大愛哭鬧,又乖巧,雖不認識,卻知道只要說了“母親”二字,只管叫“娘”就對了。這才沒讓夫人傷心。

孩子不記得離開半年的父母很是正當,別說半年之久,就算只是十來日,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

韓筃這事也是清楚的,她今日猛一見兒子,雖知他必不記得自己了,可只要多處兩日,他就能再認得自己。而現在,這一聲“娘”只叫得她心花怒放,險些長了翅膀飛出去。

洗過了臉,叫人預備了給順哥兒吃的糊糊,自己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那邊雪團兒原本睡在炕上的一摞被子上,這會兒不知怎麼一路滾了過來。

見著了貓,順哥兒糊糊也不吃了,一邊叫著一邊笑著,朝雪團兒撲了過去。

韓筃這會兒才徹底沒了淚水,笑道:“爹孃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它。”

那邊奶孃連忙笑道:“奶奶寄回去的那些小衣裳、肚兜上常繡著貓兒,每回見了順哥兒都愛得不行呢。”

韓筃輕嘆了一聲,微微點頭:“他不在跟前兒,我也就能做做這些了。”

“哪兒的話?順哥兒也是記掛著奶奶的,不然,能這回一見就識得您?”

明知這是奶孃嘴巧,會奉承人,可被奉承的人心裡還是十分歡喜的:“行了,你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