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

白安珩則苦笑了起來:“本就做的父母官的這個位子,只可惜……”可惜他們走得太急、敵人來得太快,百姓還沒都撤乾淨就……

“啪”的一聲,姜哲一把拍到白安珩的頭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是皇上,被人打進京了、眼見著皇宮都要叫人給攻破了,還接著死撐著不成?在合縣那會兒,你已做到了仁至義盡,就是放到朝堂上頭皇上也不會說你什麼。”

“可到底……”

“若 是你於心不忍,那回頭再在合縣多呆幾年,造福一方也就是了。”一面說著,姜哲一面站了起來,“大丈夫自當有取有舍,這是戰事,又非是幾方爭勇鬥狠,你個縣 令說攔就能攔的住的?你大哥就在德縣,回頭叫他們抄了突厥人的老窩、把他們轟出大賀才是為你治下百姓報了仇。”

這道理白安珩何嘗不懂?可懂是一回事,親眼見著不久幾才剛見過面、打過招呼,甚至吃過他家賣的酒菜、坐過他家抬的轎子的人一轉眼就沒了性命,放在誰身上,心中也難平靜。

他雖喜武,亦嚮往自己長兄征戰沙場的男子氣概,可到底從沒親手殺過人,只見過餓死的、遭災死的、發大水淹死的人,哪裡見過一大群人都被人生生砍殺、一把火被兇徒燒光家業的事呢?

深深吸了口氣,白安珩面色平靜下來,起身衝姜哲作揖道:“多謝表哥指點,小弟受教了。”自己還是閱歷太淺,經的、見的太少、年歲太輕了。

“白大人、姜爺,那邊路上有人騎馬過來!”

眾人心中皆是一驚,隨即紛紛起身,避到了道路旁的破廟後頭。

雖來時一路上都沒遇上什麼人,可萬一要是有突厥、又或那邊的人馬過來,自己等人的性命可就不好說了。

那夜出合縣之時,天色正暗,眾人是趁亂摸出去的,並沒被人發現。饒是如此,也征戰了一番,連王安啟身上都掛了些彩。現在若再遇上追兵,眾人可就只剩下唸經求佛的力氣了。

那行人是騎馬過來的,遠遠看到了破廟,方緩了下來,幾個人下了馬,朝破廟這裡走來,還有人高聲道:“看看這邊可有記號?”

方德隆心中一動,從牆壁的縫隙朝外張望了幾眼。朝這裡走來的幾個人臉生,並沒見過,再遠遠朝那邊路口處騎馬的人看了幾眼,忽兩眼一亮:“大人,是狄爺他們!”

兩邊人碰了面,這才相認下來,狄冉聽見白安珩他們人在這裡,騎馬便朝這邊過來,遠遠的看見了姜哲,一個縱身躍下馬下,幾步上前就一把抱住了他。把眾人都給抱愣了。

別說別人,連姜哲都愣在當地,桃花眼挑了挑,隨即又眯了起來,拿胳膊肘在他胸口搗了一搗:“我說,再勒我就沒氣兒了。別沒死在突厥人手裡,倒被你活活勒死了。”

狄冉這才慌忙鬆開手,臉上一紅,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道:“還當你……還好你……你們沒事。”

搖晃搖晃手,姜哲似笑非笑的衝他抬抬下巴:“姜某人不才,雖沒你們那把子蠻力氣,倒是運到不錯,小小戰事之中,想法子活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有了援手,白安珩一直提著的心這會兒也放下了,見姜哲幾句話噎得狄冉再說不出話來,衝他們

笑道:“行了,狄大哥他們一路辛苦,這會兒總算沒錯過去,大家還是稍作休息,儘快朝德縣那邊去吧。”

兩拔人匯到了一處,狄冉帶來的人中又有去牆邊留記號的——給另外去西邊兒、南邊兒的那兩支人手留的。

剩下的人便去破廟裡頭收拾地方,好叫眾人歇息一會兒。狄冉這才想起自己在合縣時拿住的那幾個人,忙叫人去壓人,一面同姜哲道:“我們在合縣時抓了幾個人。”

“突厥人?”姜哲疑道,莫非是突厥人的首